紀婉儀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由四下檢查自己。
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不妥當啊……
“侯爺,您有什麼事情嗎?”紀婉儀狐疑地問道。
將心底話說出來的念頭幾乎在一瞬間就佔據了整個心神,不過,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又被謝景涼給硬生生嚥了下去。
謝景涼垂下眼,不去看紀婉儀,“沒有。”
他站了起來,沒頭沒腦地道:“今天就先到這裡了。”說著,就要往外頭走。
“到這裡是幾個意思?”紀婉儀急切地問道,“侯爺,您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草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謝景涼卻突然一頓,轉頭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你陪我出來坐坐。”
“……什麼?”紀婉儀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反正是不用再繼續讀書了,紀婉儀自然不會拒絕。
她應了一聲,連略顯混亂的書桌都懶得收拾,直接跟著謝景涼朝外頭走去。
“侯爺,您等等草民啊,好歹先告訴草民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吧?”紀婉儀在後頭追問道。
“咱們去……”謝景涼其實也沒有想好這個問題。“咱們去後院吧,有些日子沒有吃玉米餅子窩窩頭了,咱們一起做!”
謝景涼臉上多出了些笑意:“上回咱們去寫生釣的魚還剩下幾條,就養在後院的池塘裡,幸虧本侯上心,否則的話,就被你的貓給偷吃光了!”
涉及到自己的愛寵,紀婉儀不敢隨意接話,陪著笑說:“還是侯爺聖明。”
兩個人來到了後院。
這裡紀婉儀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並不拘謹。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今天的謝景涼有些不對勁。
所以,紀婉儀並不敢表現得太過活躍。
“你做玉米餅子還是窩窩頭?”謝景涼將一盆玉米粉和好以後,笑著問紀婉儀。
“都行,都行。還是侯爺您先選吧。”紀婉儀謹慎地應了一聲。
“那你做窩窩頭,我來貼玉米餅。”謝景涼對將攤好的餅子貼到鍋邊這件事非常有興致。
紀婉儀自然不會拒絕。
一陣沉默,兩個人似乎都在專心地忙著自己手頭上的活計,但是他們卻又都清楚,彼此心裡頭都在想著某些事情。
謝景涼突然問:“季兄,你在京城裡住了這麼多年,突然回到西郊郡,會不會覺得有些不適應?”
謝景涼怎麼會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這個?
紀婉儀越發納悶了。
她頓了頓,說:“還好,草民少時便離家遠行,興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對住在哪裡並不是很在意。京城有京城的好,西郊郡也有西郊郡的好,草民只要住下了,就會認真享受所在地的風土人情。”
這個回答可不是謝景涼最想得到的。
謝景涼心裡頭略微有些失落:“是嗎?那你倒是心大。”
紀婉儀呵呵笑了笑,算作回應。
謝景涼又問:“那你還想再回京城住嗎?”
紀婉儀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謝景涼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已經發現了?
紀婉儀抬頭朝謝景涼的臉看去,只見對方臉上平靜無波,一雙眼睛也幽深得很,想要將謝景涼的想法辨別出來,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