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侯爺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呢……”季昭璋那輕飄飄的話中帶著諷刺的味道。
張晉不說話。
沒過多久，紀婉儀就出來了。
紀婉儀臉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看完了，回覆也寫在裡頭了，你可以帶著信回去覆命了。”紀婉儀將信封塞進張晉手上。
張晉乾脆利落：“在下告辭。”
“小妹，那謝侯爺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張晉離開後，季昭璋便問道。
紀婉儀抿了抿嘴：“侯爺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就只能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人總不能言而無信，你說是不是大哥？”
季昭璋靜靜看著她，許久之後，才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紀婉儀乖巧點頭：“嗯，大哥你也早點睡。明兒見了哈。”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關上房門以後，惜文和拾墨也忍不住開始詢問。
紀婉儀打了個哈欠回到床上，抱著個枕頭：“別提了，謝景涼那廝就是在故意折騰你們小姐我。”
惜文和拾墨也就不明所以。
紀婉儀睡眼惺忪：“那個混蛋信上說自己吃完飯回去以後自我反思，覺得自己不應該耍侯爺威風，問我和季家大伯大娘他們有沒有生氣。還說什麼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切，他說不讓就不讓了？”
“就這些？”惜文和拾墨異口同聲。
“就這些。不然你們還想要什麼？”紀婉儀將自己的臉貼著枕頭蹭了蹭，被謝景涼鬧得，她現在明明很想睡，可卻偏偏又睡不著了。
只要一閉上眼，腦袋就有種嗡嗡的感覺，這滋味，真讓人不爽極了。
“先不說小姐你，季家老爺夫人心裡肯定是不會高興的，季家大公子更甚。侯爺大半夜叫張晉小哥過來問這個，這不是，這不是沒事找事嘛！”惜文皺眉。
“可不就是沒事找事！”紀婉儀又打了個哈欠。“偏偏為了不讓季家跟他起衝突，我還真就得按照他說的，不告訴我那便宜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天的時候謝景涼不知把季昭璋惹毛了多少次，倘若讓季昭璋知道謝景涼為了一點點大夥兒都心知肚明的破事大半夜叫人過來折騰，只怕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似乎終於找到了些睡意，紀婉儀連忙道：“不說了不說了，趕緊睡！熄燈，快去熄燈！”
說完，她大被蒙過頭，將自己籠罩在黑暗當中。
……
第二天開始，紀婉儀再度開啟了每天辰時二刻去謝景涼那裡讀書的日子。
謝景涼彷彿不知道季家人，尤其是季昭璋對自己的牴觸和不滿似的，對待紀婉儀的態度一如從前，課堂上文武並重，該嚴肅的時候絕不含糊，不需要嚴肅的時候，也不故意板著長臉。
這倒是讓紀婉儀心裡放心不少。
這傢伙沒有趁機報復就好。
紀婉儀向來隨遇而安，謝景涼不給自己小鞋穿，她也就沒必要表現得太過警惕。
說句心裡話，最近這段時間，她過得還是很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