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聖手倒是聽明白了一二,恍然大悟的指著東西抖了抖手,想要說什麼,腦袋裡陡然想不起詞兒來,又看了楚嬌娘道:“這,這這若是你家大郎在,定能把這走貨郎給拿下咯!”
楚嬌娘略略被惹了笑,隨即收回神情溫言正色道:“那勞煩謝大夫去找村長報官吧。就說……村裡來了個走貨郎,鄉親們覺得買賣的東西有問題,怕是偷盜了哪家富人家中的財物,讓官老爺來查一查,以便我們買得安心。”
說著,楚嬌娘又讓謝聖手將對比的簪子與耳墜子一同帶著前去,把方才他們的猜疑,如實報給官老爺就是。
謝聖手熱心應下。
見著謝聖手拿著東西出去,屋裡幾人還是懵愣了片刻。
劉氏眨巴了兩眼,看回楚嬌娘道:“這就……報官了?”
“不算報官,只是讓官老爺來查一查。那走貨郎將上好的東西賣得如此便宜,怕他就是用此般手段來引誘娘子們做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兒。若真如我這般猜想,不及時阻止的話,怕會鬧出很大的事兒。還有,”
楚嬌娘想了什麼,抬眼看了沈雲燕,“若等會兒官老爺來了,雲燕姐兒還得出面去……”
沈雲燕這會兒腦袋彷彿開了光似的,憤然道:“但凡官老爺來了,便是我沒被他怎樣,我也定會衝上去,指著那走貨郎說,他故意將胭脂珠寶賣得便宜,就是為了引我們這些娘子婦人前去玷汙名聲!我也得讓他嚐嚐被誣陷的滋味兒!”
楚嬌娘笑了笑,她能放開這般想,那就行了。
劉氏,陳氏,同沈父,這會兒才算明瞭的點了頭。
外頭的雨徹底的停了,有日光透過雲縫兒射下來,觀瞧雲端光線,此時晌午已過,才入申時。村裡的道路上,鈴鐺聲兒又被敲響,走貨郎的歌謠亦響了起來。
聽到聲兒,沈雲燕想衝去瞧瞧,楚嬌娘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走貨郎已確定是同一位人,必定認得沈雲燕,可別打草驚蛇了。於是讓劉氏與陳氏二人去湊了熱鬧。
然此刻走貨郎可沒心思買賣東西,一心想找那位藕荷色衣裳的小娘子。山洞裡的小姑子可告訴了他,她的這位嫂嫂已出來尋她,在路上定能撞見。於是走幾步,便探幾個頭環顧周圍。
“一個擔兒兩頭挑,擔裡箱中全是寶……”走貨郎手裡的鈴鐺同嘴裡的歌謠邊敲邊唱得正起勁兒的時候,扶卓儀帶著一列官兵在村長,謝聖手,領頭下來了村子。
見著官兵過來,走貨郎眼中一嚇!腦中啥也沒想,當即扔下擔子撒腿就跑。
扶卓儀一聲呵令,十幾號人上前把路圍得水洩不通。
領頭的官兵手一棍杖揮下去,便將走貨郎打到在地,旁邊的官兵立馬用鐵鎖鐵鏈鎖了他的手腳,那廝都來不及掙扎。可惜了沈雲燕準備好的那一招,也就用不上了。
圍觀之人皆數驚嚇愣眼,惶惶看了許久,你問著我我問著你,出啥事了?
見眾人在,扶卓儀一併在村裡做了警示告誡,大夥兒這才瞭然。
那走貨郎原是個被通緝的淫賊,憑著自己比擬女人的容貌,先是與富貴人家的婦人娘子勾搭,後進入府中偷竊家中的珠寶財物。
為了能勾搭上更多的獵物,那賊選了往鄉里來,於是便化身成走貨郎,挑著偷竊而來的胭脂珠寶到鄉里來便宜賤賣,趁機誘人上鉤,已有多人受害。
顧家的,便是其中一位。
這賊還不是所有人都選,單選那些丈夫不在家的,家中無人頂事兒的人下手,還有那家中婆媳,夫婦間有間隙的。也以至於多數娘子婦人上套與他苟且之後,無人知曉,更無人通報出來。
若不是顧家的事兒鬧的不好收拾,官府還查不下來。謝聖手這頭也是趕巧著去報了信兒,才如此順利的將其抓獲。
聽完這些,好些人細想下來,不覺著背後發涼,後怕不安,同時也慶幸:好在遭罪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