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一個頭兩個大,好嘛,自己家未來怕不是要成託兒所了?
這時,徐鶴蹲了半天也累了,放著那兩個小娃讓丁澤帶著,繼續翻蟲子,自己則跟德夫兄一點都不顧及形象的在這家臺階上坐了下來。
“亮聲,你叫人去松江,就靠這小小的蟲子,就能讓沈瑄兄弟反目?”
徐鶴笑道:“一手閒棋,試試又打什麼緊?”
謝良才搖搖頭:“你從哪找來的那個周弼,不僅文武雙全,竟然還懂蟲經!”
徐鶴就把自己跟周舉如何認識,周舉又把他弟弟介紹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良才感嘆道:“都說山野之中有遺賢,果然不假,周舉我沒見過,但周弼這樣的人才,放出去鍛鍊兩年,將來肯定有大作為!”
說到這,他笑著搖了搖頭道:“不過跟著你似乎比跟別人更好,你來年若是得中杏榜,將來他說不定也能跟著你一飛沖天呢!”
“對了!”謝良才道,“聽說河南道監察御史鄧青的案子已經有了著落?”
徐鶴點了點頭,訊息是前不久徐岱傳回來了。
據說鄧青被罷官奪職,因為串通校書局小吏科場舞弊,且栽贓陷害赴試舉人,朝廷下旨,鄧青奪職,即刻解送京師下錦衣衛詔獄,來年秋後問斬,【逃走】的家人即刻發海捕文書追緝到案,男充軍九邊,女發配教坊司。
鄧青的下場非常慘,科舉舞弊向來是帝王最忌諱的事情。
官員貪汙,至正帝或者還不放在心上。
但舞弊他是肯定不能容忍的。
讀書人科舉,那是朝廷大事,關乎到國家信譽和朝廷換血。
若是科考一途被人肆意破壞,那朝廷大員豈不是可以透過科舉任用私人?
久而久之,朝廷不就是某位大人物的一言堂?
這對於一個皇帝,尤其是常年不上朝,躲在深宮修道的皇帝來說,絕對是不能忍的。
“鄧青的家眷肯定被沈家藏了起來,要不然鄧青絕不可能骨頭這麼硬,板上釘釘的事情,還咬死不肯承認!”謝良才道。
徐鶴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查探此事,希望能發現一些端倪!”
謝良才皺眉問道:“發現了又能如何?你難道還想救鄧青的家人?”
“鄧青為虎作倀咎由自取,但沈家誣我卻逍遙法外,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不知道為什麼朝廷總是屢次三方放過沈翰,但我相信,若是鄧青肯開口指認受誰指使此事,朝廷也不能再裝聾子瞎子,專挑軟柿子捏吧!”
謝良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王重呢?聽說此人被王良臣奪了衣衫,現在成為沒有功名的普通人了,那邊……”
徐鶴微微一笑:“王重啊。他家的事,可不止我身上這一點,看著吧,就算我不出手,也有人為我張目!”
“你,你是說湖州那幫水匪?”謝良才眼睛一亮。
徐鶴微微笑道:“他王家若沒有窩藏倭寇,那一切好說,但要是做了人神共憤之事,哼……”
就在徐鶴與謝良才說話之時,常熟縣關元坊的一戶人家前,幾個大漢正挑著餛飩攤子在一戶王姓官宦人家門前賣力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