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無奈,只好央求道:“大哥,幫幫忙,你就說我有急事找大宗師,十萬火急的事。”
門子之前捱了一耳光,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早就發火了。
見徐鶴還是爛纏,那剛剛的錢便失了效用,冷著臉道:“你當這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多少像你這樣的人求見大宗師,哪個不說自己十萬火急!滾滾滾!”
要是平時,徐鶴真丟不起這人,但此時他也無奈,只好銀子開路,從懷中把錢全都拿了出來。
可他出來的著急,身上並沒有帶多少,那門子看徐鶴掏掏摸摸半天,才拿出兩個剪子絞過的銀餜子,臉上不耐之色更盛。
好在歐陽俊從懷中一下子掏出張二百兩即兌的銀票放在那門子手上,門子這才猶豫了起來。
“門房大哥,真的有急事,求你幫幫忙,你就跟大宗師說,徐鶴所言之事萬分緊要,若是不見,恐要出人命的!”
門子可不管出不出人命,他看了看銀票,又張了張徐鶴手裡的銀餜子。
徐鶴見狀,連忙將手中的銀餜子塞進他手裡。
那門夫見狀,這才轉怒為笑道:“我也不是要罵公子……”
徐鶴見他廢話囉嗦,於是拱手道:“門房大哥,真的很急!”
那門子見狀,將銀票揣進袖中,這才把玩著兩個銀餜子進去了。
就在徐鶴與歐陽俊兩人等的心焦時,那門子再次走了出來道:“跟我來,大宗師答應見你們了!”
聽到這話,徐鶴與歐陽俊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來到後衙時,王良臣一身緋袍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看到來的人是徐鶴與歐陽俊,頓時不明所以道:“你們兩的官司,歲考時不就已經斷完了嗎?怎麼還來?”
徐鶴知道他誤會了,連忙將今晚謝良才怎麼請客吃飯,他們怎麼聽到隔壁動靜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一股腦說了出來。
初時,王良臣還是雙眼微闔,沒什麼動靜。
可當他聽到徐鶴的猜測時大吃一驚道:“亮聲,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徐鶴拱手道:“也是僅僅是猜測,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王良臣終於起身,繞著後堂踱步思索。
好半天后他搖了搖頭道:“恐怕來不及了,今晚鎖院,假如主考顧大人已經進了考場,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
徐鶴問道:“王大人是準備直接去找主考?”
王良臣神色冷峻道:“這種事,我不信是顧守元!”
徐鶴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顧守元受皇帝信重,擔任太子春坊的師傅,未來前途可期,正是愛惜羽毛的關鍵時候,怎麼可能因為小小鄉試就翻船呢?
見王良臣有意找顧守元解決此事,徐鶴催促道:“王大人,那快啊,遲了這科鄉試就要出事了!”
王良臣聞言,再不猶豫,帶著徐鶴與歐陽俊出了中堂,連忙叫下人備車去顧守元下榻的驛館。
考前三天,鄉試的一應考官、屬吏、軍士、聽用全都要進棘闈裡住下,不許與外界交通,當然,外簾官除外。
所謂棘闈就是鄉試的考場。
因為用圍牆圈住,圍牆上插滿削尖的竹子,故稱棘闈。
等內簾官一應人等進去棘闈後,除非皇帝特旨,不然是絕不可以出來的。
故而徐鶴等人很是著急。
當馬車來到驛館後,車伕前去打聽,卻聽說主考顧大人已經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