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少一瞪眼,“我剛才光生氣了!那幾個混蛋竟然說叛變就叛變!沒義氣!等我爸接我時,他們跪著哭我都不帶著他們!”
“你這個笑話看得,把自己看出笑話了吧?以後這種事離遠點,別覺得大家的定力都象你那麼強大。”顧哲北笑,“神輪功在天朝大地上流行時,許多人就是好奇,就去研究,得!結果一個個全掉坑裡了,耳根子一個比一個弱。”
鵬少面上緩和了些,“你要這麼說吧,我心裡還舒服點,剛才真要把我氣瘋了,那什麼劉佛姑明明就是個神婆,她說的那些都是啥狗屁?神神叨叨的。”
顧哲北摸著發青的下巴問他,“鵬少,你家是不是很少接觸宗教?”
鵬少抬著驕傲的小腦袋,“是昂!我爸的位置不允許信這信那的,作為優秀黨員迷信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反正我從小到大,沒聽我爸媽談論過什麼宗教什麼佛的,他們也沒帶我去寺廟玩過,我是不懂那些啦。”
顧哲北噗的笑了,“還當你定力十足,原來是完全不通,怪不得沒被劉大姐蠱惑。”
鵬少倒不傻,聽出顧哲北的揶揄,不滿的用手帕擰了擰鼻子,“不懂又不可恥!那些碎碎念聽著就讓人頭疼,真不明白怎會有那麼多人去研究,不嫌累!”
顧哲北搖搖頭,“總之我奉勸鵬少,在這災變時代,能保持內心清明的人不多,你呀還是別再冒險把人往劉大姐那送了,我看她快成凱德大姐頭了,少惹她為妙。”
鵬少不服氣,“我呸她!我爸派的人也快到了,我看她還能神氣幾日?她再胡說八道我就讓軍隊把她抓起來勞改!”
顧哲北不願打破那些男人的美夢,也不會戳破鵬少的希望,隨便鵬少怎麼說,他只是溫和的規勸,人情頗為練達。
可惜包括顧哲北,我們都想得太簡單了。
劉金枝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居然聚集了三十幾個信徒,真的成為凱德廣場裡最大的一支團隊,他們雖然什麼也不做,除了吃飯打坐就是頌經,可那麼多人向著劉金枝靠攏,還是挺讓人擔心的一件事。
所有人中,最最忐忑的就是聶雄。
我們自然理解他的不安,要知道劉金枝幹過找人揍他的事,而這次,她的能耐更大,居然成為佛姑,她現在的威力顯然比之前用陪人睡覺換取幫忙報復聶雄大得多,可以說一呼百應,聶雄能不擔心嗎?
可想著之前聶雄對劉金枝的冷漠絕情,我們卻又覺得他不值同情,就算他再挨幾頓揍也是活該!所以沒人會為了他的危機而去做什麼,反正樓下那些信徒忙活自己的功德,我們幹嘛要去惹人家?
可怕的事情終於來了。
她居然鼓動那些對她心悅誠服的男人,回到自己家中將已經屍變還未被斬殺的親人接到凱德商場裡養了起來。
那些男人抱著以大功德拯救親人的美好希望,彼此幫襯著將各自家裡能找到的親人喪屍都運了回來,拴上鎖鏈束縛起,安放在星巴克,紅茶館這些空著的鋪子裡,劉金枝讓這些男人每日都要對著屍變的親人誠心頌經,讓他們相信奇蹟早晚會發生。
一樓很快就變成了喪屍豢養地,每日在樓上聽著隱約的屍吼聲我們真是被驚得不輕,劉金枝也太能折騰了!問題是她這麼做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讓她弄得這麼起勁?
從第一頭喪屍被狂熱的男人們搬進商場,陳彪就沉不住氣了,他帶著餘下的兄弟企圖阻攔,結果卻發現,昔日的同事哥們這會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還揚言如果他敢傷害他們的“家人”,一定會與他拼命。
陳彪看著自己身後那十幾個剩餘夥伴,還想發揮下餘威,結果十來個夥伴先退縮了,他們不想得罪以前的兄弟,最重要的,他們知道十幾個打不過三十幾個,這麼懸殊的實力,誰願意拿命去拼?看起來,這事跟自己的關係又不大,誰高興養自己家喪屍養著去唄,不小心挨咬是他自己活該。
鵬少更是說不上話,他上次去得瑟一圈損失了好幾個人,長了心眼,再也不肯讓自己人去跟著瞎摻乎,還真聽了顧哲北的勸告,離那夥人遠遠的。
顧哲北俯視著一樓時,神情越來越凝重,雖然他什麼也沒說。
“就讓他們這麼胡鬧下去,這樓裡非出亂子不可。”我站在他身邊,憂心忡忡,好不容易清理乾淨的凱德,居然人為的弄進來那麼多喪屍,這件事也太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