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不露聲色道:
“閔鳴的事。”
“哦,看來你在乎她,本宮還以為不在乎。”安後玩味地說道。
陳易不做回答。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告知面前這個女人,自己是因為閔寧才進到宮中。
“既然你如此在乎,何不趁早要了她,害得本宮唱了這麼久的黑臉。”
安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樓,嘆道:
“本宮在那裡見她時,她抖得厲害,教了那麼多天,還是如此懼怕,可見她悟性實在一般,按佛門的說法,真真是沒有慧根。”
陳易隨口應道:“她自然沒有慧根。”
“那你說說,她有什麼?”安後笑問。
“……”陳易沉吟一會後道:“傻逼?”
聽到這從前聞所未聞的用詞,那鳳袍女子先是微微怔愣,反應過來後,不由失聲大笑。
“好詞,好詞…”
笑過之後,安後輕嘆兩句後道:
“雖是罵人的話,卻也說中了這隻有色相的青樓女子。”
隨著這一番對話,二人彼此劍拔弩張的氛圍,算是徹底緩和了下來,只是仍有些許的僵硬。
陳易見這一幕,稍微調整過了些心情,他道:
“我在乎她,從一開始到現在,不過只在乎她的色相。
要說性情這一點,她不一定不討喜,娶回家中定然會是賢妻良母,只是她常年受困於青樓之中,見識為免太過淺薄,而且與我相差極大,又幾次給我使絆子,所以要說真有多麼在乎,那也不見得。”
安後微微頷首,讚許道:
“很好,這種女人,你玩玩就可以了。”
陳易三分真七分假地附和道:“那自然是。”
“林琬悺亦是如此,你玩玩也就可以了。”安後又說道。
陳易不知她為何提起林琬悺,或許是因地宮的緣故吧,不過他仍然回應道:“那自然是。”
話音剛落,安後便道:“安南王妃,你玩玩也就可以了。”
“那自然…”話剛出口,陳易反應過來,驟然改口道:“自然不是。”
安後卻又笑了起來,捂嘴道:
“你還想瞞得住本宮?你肚子裡有多少蟲子,本宮都一清二楚,易兒,從你出現在我面前那天起,你就逃不出孃的五指山。”
話語之間,微寒的涼風掠過,遠處的景仁宮屹然不動,寬大的燕居冠服也是這般屹然不動。
一旁的素心看見這一幕,識趣地低下頭,像是個木頭一樣直立著,待在這宮中服侍太后多年,她早就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接著,安後轉過身來,目光柔和,然而嘴上噙著冷笑道:
“那王妃扮本宮扮得很像是吧。”
陳易沒有回答,眼眸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