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見風使舵,我卻不能無信,如今…方才算兩清。”
說完之後,玉真元君朝著眾女步步走去。
閔寧踏上一步,擋在其他人面前,正欲舉劍。
身後卻驟然衝出了女冠的身影,殷惟郢急促地來到玉真元君的面前,站定在原地。
“惟郢,自上次一別,已經兩年了。”
玉真元君和藹道。
殷惟郢行了弟子禮,再抬眼迎上玉真元君的目光時,心頓時一顫。
她想起了什麼。
“師傅,那讖語…”
她語塞道。
“是我有意行事。”
玉真元君直言不諱話音落耳,女冠如遭雷擊,她定在原地,顫顫發抖。
良久之後,她才稍帶哭腔,俏臉說不上的痛苦。
“唉,惟郢,師傅也想騙你,可出家人不妄語,斷斷騙不得。你仰仗天資,以無情之道修太上忘情法,確實事半功倍,無金童道侶卻能小小年紀入結丹,可無情法終究是條斷頭路。
師傅唯有謀劃,最後送你一場走火入魔,看似害你,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若入魔過一次,便難以入魔第二次。”
玉真元君放柔嗓音說著,神識覽視殷惟郢心湖,便看見在那湖水之間,藏著一須彌芥子般的黑影,那黑影勾勒著陳易的面貌,正是她心中無明。
“可是…師兄師姐,皆是以無情入道。”
殷惟郢五味雜陳。
向來和藹的元君,此刻卻冷然道:
“他們都錯了。”
殷惟郢默然不語。
“你先前也錯了。”
殷惟郢眼眶發酸,苦澀道:
“師傅…可我以後每休沐都要到他府上,堂堂景王之女…卻要像個姘婦一樣……”
“像姘婦又如何?”
玉真元君驀然反問,
“景王之女?
你還沒放下世俗紛擾嗎?”
女冠驟然醒悟,隨後面容悽苦。
“太上,有而不知有之,你…明白了一點嗎?”
玉真元君放柔嗓音道。
女冠苦澀地點了點頭,良久後才道:
“可這代價太大了。
若損我清白就罷,他以後…要採補我的修為。”
玉真元君卻微微一笑,告訴她,
“何必害怕,等他回來之後,他就不再是那個他。”
殷惟郢為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