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紀清鳶轉瞬換上平日偽裝的賢淑迎了上去。
“我見你同青竹剛從廚房出來,怎麼,午飯沒吃飽?”紀清鳶在府裡的舉動,紀翔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幾時進的廚房在廚房幹了什麼,總會有人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他。看來,他開出的條件對她來說非常誘人,果然懂得恰當的放手才更好,起碼能讓她親手為百里煉送上毒藥。
紀清鳶故作嬌羞道:“女兒哪有那麼會吃,女兒只不過是突然想下廚了。”
“哦?我記得鳶兒從小到大都不曾踏入廚房,怎麼今日想起下廚了?”百里煉在身側,紀翔理所應當幫了一把紀清鳶,讓他明白青竹紀清鳶對他的好。
“女兒心血來潮。”紀清鳶挽著紀翔沒敢看百里煉。
紀翔轉頭看了一眼百里煉打趣道:“心血來潮?我看是精心準備。”
“特意為我做的?”一直未開口的百里煉說了一句,面上依舊溫柔,只是少了一絲溫度。他從紀清鳶出現便開始留意她和紀翔之間的互動,紀翔刻意,她也刻意,若不是梁傾默告訴他實情他反而會認為紀清鳶是收養的女兒。
“也不是,做給我們兩人的。”以紀翔的心思,給的東西真不一定如他所說。如果是毒藥,他們一起死,如果是散功丸,那麼她欠他。
百里煉一怔,她也吃,她真的以為那是散功丸麼,“待會兒一起吃了它。”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視線越過紀翔,看著他的眼神充滿眷戀。她似乎快要習慣他作為她丈夫的事實了,習慣他的陪伴,習慣他的呼吸,習慣他的一切,但她今日卻要親手毀了這一切。
“正好遇見,不如早些開飯,我讓下人去前廳上菜。”紀翔吩咐下人去催促廚房。
“這麼早?”紀清鳶放開紀翔,兩手在衣袖內亂攪。
“不早了,律兒纏著我要去遊湖,早些用飯早些去。”
“夫人還站著作甚?”百里煉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示意紀清鳶過去他身邊。
紀清鳶看著紀翔臉上刻意的虛偽,他對她是利用,那麼紀清律呢,也只是他的工具麼。紀清鳶上前任由百里煉摟著,兩人靠得不能再近,心卻隔著一道門。
“做了什麼好吃的?”百里煉側頭望著笑容都掛不住的紀清鳶,紀翔還在她怎麼就撐不住了。
“傾默教我的一道菜,我以前很愛吃,不過可能我做不出那種味道,你別報太大希望。”前廳出現在視野裡,腳下一步比一步艱難。
她的情緒向來寫在臉上,沉默的時候他大多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他也不戳破,多月的夫妻,好聚好散。可他又在心裡問了一句,真的能散麼,自己能放手麼?
臨近晚膳時分,大廳裡坐滿了人,紀翔坐在最中央,兩邊分別坐著紀清律和百里煉,紀清鳶看著桌上的幾道小菜出神。
陸子謙來的時候,見到百里煉坐在紀翔身旁皺了皺眉,他怎麼來了,傳聞不是說兩人吵架了麼。他帶著滿肚子疑問在紀翔對面坐下。
一桌子人到齊,奴僕開始上熱菜,一道道精緻的菜餚被擺上桌面,紀清鳶做的燜雞最後被端出放在她跟前,冒著騰騰的熱氣。
“姐姐。”紀清律拿著筷子喊紀清鳶。
“怎麼了?”紀清鳶被小奶音吸引了注意力。
“我會叫姐夫了,”說著紀清律對著百里煉張大嘴巴,“姐夫,你上次教我的,我喊的對不對?”包子臉一臉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