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照進花廊,園裡的花開正盛,充滿綠意與生機。花廊裡迎面走來三個人影,衛暻弈推著衛榷的輪椅,梁傾默跟在衛榷身側。
“自你上山拜師學藝後我們父子很久沒這般親近過了。”衛榷只是腿腳不便,身子骨倒是硬朗,他難得出離人院,衛暻弈也難得陪他散步。
“是孩兒不孝。”衛暻弈在長輩和師兄們面前總是特別乖巧,像個小孩,當然白千首除外,梁傾默側身去看他愧疚的神情。
“聽老胡說你為救傾默受了重傷,現在怎麼樣了?”胡管家來信時急壞了衛榷,他只衛暻弈這麼一個兒子,桑詞走得早,他要再失去他,那真是生不如死了。衛榷剛打算好動身去姜城,後一封信制止了他,信上言明衛暻弈得白千首相救,梁傾默悉心照料,他在安心地同時也想這或許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契機,果不其然,方才在門外見到二人,已與未去姜城之前完全不同。
“已痊癒。”
“嗯,那便好。”衛榷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傾默啊,這次去姜城覺得如何?是不是比樊城熱鬧,更想留在那兒?”
梁傾默不笨自然也明白他問的是兩人第一次談話的內容,她是否還想離開。經過連城一事,她的去意已被衛暻弈連根拔除,“是比樊城熱鬧,但我更喜歡樊城。”
梁傾默終於想通了,衛榷很是滿意,“弈兒,你們成親多久了?有一年了吧?”
衛暻弈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梁傾默:“下個月便一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一年了。當年你將她帶來樊城,我不認同,你還是第一忤逆我,我勸不動你。再後來你非要娶她,甚至不惜以終身不娶要挾去,我也只能依了你,可誰想害得傾默服毒自殺,如今她再世為人,你還不好好珍惜。”
“孩兒明白。”
“明白便好,傾默啊。”衛榷示意衛暻弈停下輪椅,梁傾默半跪在衛榷身前。
“爹。”面前和藹的老人被命運折騰地有些蒼老,她似乎能體會到衛暻弈對梁家的恨了。
“我記得你總叫不慣公公,叫爹也成。”
衛暻弈隨後也在衛榷身前蹲下,兩人一左一右。
“如今你夫妻二人感情尚好,爹有件事想說。”衛榷笑盈盈地看著兩人,兩人同穿一身月白衣衫,男俊女美,好不般配。
“孩兒洗耳恭聽。”
衛榷左手拉著衛暻弈,右手拉著梁傾默,正經道:“爹著急想抱孫子,你們何時能成全爹這個心願?”
梁傾默面上一紅低下頭去,衛暻弈狀似無意地瞥了她一眼,點頭道:“嗯,儘快。”
儘快?
梁傾默帶著疑問朝衛暻弈望去,他清澈的眼眸如同雨後晴空,乾淨的同時也讀不出裡面的資訊。
“好,好。”衛暻弈答應,衛榷喜笑顏開,將梁傾默的手放於衛暻弈手中。“傾默,以後你就是城主府裡的女主人,一切事務有你做主。”
梁傾默做夢也沒想過衛榷會將府裡的事務交於她掌管推辭道:“爹,我從未管過這些,恐怕無法勝任。”
衛榷搖頭:“切莫謙虛,有什麼不懂得讓蘇管事同胡管事教教你,爹相信你能打理好府中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