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驚瀾的屍體沒了渡惡的支撐,自是要往下墜落。而這一擊重捶更是讓他宛如一顆隕石般飛墜了下去。只聽“嘣”的一聲,下方岩石之上已是現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而釋驚瀾的肉身早已血肉模糊,無可辨別了。
這人形影子見狀冷笑一聲,便是一竄再次消失在了這茫茫天地之中。
易雲天一行日夜兼程,待得第二日已是將近黃昏才遠遠見到了濃霧之中隱約顯露的雲清峰。
易雲天輕嘆一口氣,眉頭稍稍舒緩,對這眾弟子道:“雲清峰已在眼前,我們回來了!”
“終於是回來了!”眾弟子心中不禁也是唏噓不已。此番靈獸谷一行,危難重重,生死大戰一場接著一場,早已令他們身心俱疲。此刻,見到雲清峰已在眼前,不由地心中悸動,如是打翻了五味瓶,全然不知是何滋味了。
易雲天看了眼秦淵,卻見秦淵仍是未曾醒來,心中自是不能釋懷,她緩緩一笑,心中默默說道:“秦師兄,我們回來了,回到雲清峰了!你也快快醒來,莫讓如曉再多一份擔憂!”
這一行人駕馭遁光,不消片刻便已是掠過層層雲霧,如流星般往雲清殿前一墜。雲清峰上,已是有弟子見流光飛來,便迎了上來,但見是易雲天一行回來,便大喚一聲道:“易掌門回雲清峰了!”
這一聲一出,便是四處迴盪,只把整個雲清峰的蟲鳥魚獸都也喚醒了一般。便是大批弟子遁身而出,俯地相迎。
墨清遠、史不通二人聽到這一聲傳呼,自是渾身一震。他二人正在為易雲天安危苦惱,幻海連番派出弟子打探,卻是探回一連串不妙的訊息,甚是令他們心驚。自易雲天走後,墨清遠便暫代掌門之位,故而留在了雲清峰,處理幻海日常事務。而史不通本就是雲清峰長老,故而這兩人倒是朝夕相處,漸漸生出了一份情誼。本來,墨清遠性情高傲,自是不把史不通放在眼中。史不通亦是瞧不慣墨清遠行事囂張,這二人雖是同門師兄弟,卻是水火不相容,甚至於在當著師父之面便已開始了口舌之爭。只是此番,這二人都為易雲天一行暗自操心,便少了爭鬥,故而倒是有了初入師門之時的那份謙和與融洽了。
這二人聽到易雲天已回到雲清峰,便是一個遁身,也不顧長老身段,直奔雲清殿而去。
雲清殿中,易雲天安排弟子將秦淵抬了下去,好生照料,便是覺得一陣旋風,墨清遠與史不通二人已現在眼前了。
“掌門!”這二人慾要落下淚來,自是不能控制心中的那份激動。
易雲天輕笑一聲道:“二位師弟別來無恙,怎一見我,倒是如此失態了?莫不是不歡迎我回來了?”
易雲天這話自是說笑,他見到墨清遠與史不通,心中也是激動不已。但見這二人已是熱淚盈眶,便開了個玩笑。
墨清遠聽罷便是猛吸一口氣,將心緒穩住,這才說道:“師兄戲謔我等了!只是這段時間,日夜擔憂掌門安危,適才一見,難以自持罷了!”
史不通卻是把眼淚一抹,咧著嘴道:“師兄平安回來就好,便是讓我哭上幾天幾夜也是願意的!”
“師兄已是安然無恙回來,你倒是還要哭作何?豈不是尋了晦氣!”墨清遠聽史不通這般說道,又和和鬥道。
史不通把嘴一張,剛要說話,卻是轉念一想,便不再理睬墨清遠了。他心中明瞭:“你墨清遠也就逞口頭威風,我便讓你一讓,看你還怎麼和我較真?”
墨清遠見史不通竟是對他不屑一顧,自是惱怒,可易雲天卻是剛剛回來,他也不好當場發作,只心中狠狠道:“日後定要你好看!”卻是這念頭一出,便被自己給駁回了。
易雲天見這二人已是不同往常,便是會心一笑,對著墨清遠道:“此番我不在,幻海可一切都好?”他心中對墨清遠已是十萬個放心,這麼問道卻是有了致謝之意。
“一切如常!便是朔月也離開了幻海一般,不曾再現身了!”墨清遠回到,卻是記掛起易雲天這一行所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