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遠提及朔月,自家表情也凝重起來。易雲天這次靈獸谷一行,其間也是與朔月大戰了一番,墨清遠此前已是派出弟子打探,自然也是知曉了這些事。
易雲天雙眼也是現出了厲色,對著墨清遠和史不通道:“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此番我幻海與靈獸谷之間的種種恩怨,怕是都和朔月有關。甚至於就是朔月暗自策劃。”
墨清遠默默點頭道:“確是如此!無論是之前現身殺了釋道然,亦或是之後殺死鄭貅,應該都是為了要激起我幻海與靈獸谷的間隙。只是不知他們如此行事,到底圖謀些什麼?”
史不通也是收起了笑容,面色略顯嚴峻。這段時日,他與墨清遠朝夕相處,談得最多的莫不過是朔月了,只是朔月始終如那霧紗之中的皓月,始終令人看不透徹。他見墨清遠如是說道,不禁也是皺起了眉頭。
易雲天略微停頓,接過話茬道:“要是說這些是為了挑起幻海與靈獸谷的事端,那月夜現身,救了曉兒一命,就更加不可理解了。”
“哦?月夜救了曉兒,這是怎麼回事?”墨清遠與史不通聽到,不由地心中一動。先前,易如曉偷著出走,已是令他們心中頗為不安了。易雲天臨走之時已是百般交待要好生看好了易如曉,可易雲天一行剛剛離去,易如曉便沒了身影,不得不令幻海幾位長老大為慚愧。他們也曾親自去尋,卻終是不曾將易如曉找回。現在,又聽到易如曉被月夜所救,心中便更是內疚了。而墨清遠派出的弟子也只是打聽到了一些大概而已,似易如曉這般與古衝一戰之事,自然也只有幻海一行人所知,故而墨清遠等人便是聞聽之後,渾身一震了。
易雲天見這二人表情怪異,便也猜到他們心中所想,只是淡淡一笑釋然開來道:“曉兒頑皮,倒是獨自一人尋到靈獸谷去了。只是她險些被古衝所殺,幸得危機時刻,倒是月夜現身救了她一命!”
“古衝?可是靈獸谷九大外姓長老之首?聽聞他是那些外姓長老之中唯一一個突破了道清門檻之人,道行甚是了得。”墨清遠也是聽聞過古衝之名,便問道。
易雲天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這人修為甚是了得,總是令人看不透徹。即便是我,也不知他的家底如何!”
“若是他,為何要殺曉兒?堂堂靈獸谷長老,作為長輩,理應不該如此。莫非是為了報釋道然、鄭貅生死之仇?”史不通聽這二人說道,心中生起了疑惑。
墨清遠也是一頭霧水,他料想憑著古衝的身段也不該對一個小輩下手。即便是他對幻海恨之入骨,也該去尋易雲天等人報仇。
易雲天見這兩人心中急切,也不遲疑,徑直說道:“按曉兒之言,這古衝心懷不軌,是想要毀了四大部族佈下的‘四象封印’陣法,將那陣法禁錮的暴戾氣息釋放出來。若不是曉兒出手制止,怕是已給他得逞了。”
墨清遠、史不通聽罷,心中一怔,他們已是打探到了血色霧蓮之事。也已經知曉為將那血色霧蓮之下的某種暴戾氣息封印住,已是由四大部族聯手佈下了“四象封印”陣法。此刻,聽聞古衝竟是要破了這陣法,不由地心驚。血色霧蓮,意味著何等的劫數,這二人自是明瞭。可那古衝卻是全然不顧這些,竟是要破了“四象封印”陣法,若是真的讓他一朝得逞,怕是不周山大劫將至了。
“古衝也是靈獸谷長老,他為何要如此行事?莫非他不知道血色霧蓮意味著什麼?”墨清遠冷哼一聲。他已是聞得靈獸谷長老古衝之死,卻是不知這其中的緣由。現在明白過來,不由地對那古衝不屑一顧。
“我看他便是有意為之!”易雲天略作思索道,“只是,令我困惑的是月夜為何會阻止了古衝,並且還將那已有裂隙的陣法修復完畢。”
“月夜!”墨清遠、史不通自然更加不可能知曉月夜的心思。朔月,對於幻海來說,已是大奸大惡之徒,而易雲天藉由惡魁之眼更是看到了一場與朔月有關聯的浩劫。只是,若朔月帶來的是劫難,可又為何殺了古衝,將“四象封印”修復如初呢?他們只需破了那陣法,天下自然不可倖免於難了。莫非,朔月之圖,另有所為?
易雲天卻是淡淡一笑,對著墨清遠、史不通二人緩緩說道:“且不管朔月了。我幻海已是災難降臨了!”
“師兄莫要說笑,眼前哪裡有什麼災難?”墨清遠見易雲天微微笑意,卻是以為易雲天開了通玩笑。
易雲天又是苦笑一場,把目光一冷道:“此番我等回來,又是出了件大事!怕是已將幻海捲入一場戰亂之中了!”
“嗯?大事?”墨清遠、史不通眼珠迸起,心中大為不安。
“釋驚瀾死了!”易雲天低聲道,盡是無奈。
“釋驚瀾?如何死的?”墨清遠大嘆一聲,他自是聽聞過釋驚瀾的事蹟。乃是靈獸谷獨闢蹊徑,不靠靈獸也修成了道果的出類拔萃之輩。
史不通卻是呆滯在了當場,不知如何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