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眉頭緊鎖,面有不悅,雲裳不禁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煩心?”
文鵬將信件與拜帖丟在桌上,隨口講道:“夫人,以後莫再與表弟來往,否則,他會給全家帶來災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自己作死,還要拉我等捲入是非漩渦。真是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雲裳看過信函,勸道:“妾身當什麼天大的事情,不就是邀請你去赴海上宴會嗎?至於大驚小怪,借題發揮嗎?又不是違法亂紀之事,妾身又未反對你去。再者,多和朝中權貴子弟來往,又有何壞處?趁著家父餘威尚在,多些朝中人脈,日後也好為我所用。夫君整日裡畏手畏腳,疑神疑鬼,難成大器。以妾身看,就是膽小如鼠,爛泥扶不上牆。”
文鵬面色低沉,隨口回道:“婦人之見!”
他屏退丫鬟,坐在雲裳身旁,低聲道:“這楊家表弟,勾結燕都四少,郡王爺等朝中王公大臣子弟,作奸犯科,圖謀不軌。與他們這些人勾搭在一起,遲早要壞大事。年初,他們在遷都慶典鬧出的行刺案,雖免於聖上責罰,鎮武鏢局的少主李雲海,險些把身家性命搭進去。以我看,他們遲早會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我避之唯恐不及,哪有心思陪他們送死?夫人,最好也離他們遠些。”
雲裳暗自震驚,她急忙平復情緒,嬌怒道:“哼!什麼都是你有道理!憑心而論,妾身身正行端,何時與他們勾勾搭搭,夫君這不是汙妾身清白嗎?”
言罷,雲裳黯然神傷,不由得啜泣起來。
文鵬想起舊事,無意傷到雲裳痛處,連忙道歉。他將雲裳抱入懷中,好言安慰著,而後將其抱到床上,放下帷帳。
雲裳問道:“那夫君還去嗎?”
文鵬回道:“不去成嗎?郡王爺只是馬前卒,漢王,趙王等人之邀,我能不去?對他們只能敬而遠之,否則就是不識抬舉,遲早要遭他們算計。還請夫人備下厚禮,以賀趙王愛女定婚之喜。”
雲裳嬌喘著,答應下來,囔囔道:“冤家!你我定婚時,也沒見你上過心。作了一首詞,還是妾身百般要求之下,勉強為之。妾身不管,妾身要你彌補……”
雲裳話未講完,已融化在他無邊的溫存裡,嬌聲陣陣。
她對文鵬不求上進,不願結交權貴的舉動,頗多微詞,文鵬卻每次都能講出她無法反駁的道理來。她只得作罷,不再嘗試改變文鵬的想法,心中卻生出一絲憂慮。
過了兩日,文鵬趕往太倉海港碼頭,應邀參加玉姝郡主定婚慶宴。
趙王在兩京都已辦過宴席,又在寶船上舉辦,其用意不言而喻。
江南的富賈鉅商,達官顯貴皆應邀赴宴。一時間,寶船上賓客雲集,好不熱鬧。
寶船上,張燈結綵,彩旗飄飄,紅毯鋪地,紅燈高懸,琴瑟和鳴,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眾人歡聲笑語,向玉姝郡主與雲飛兩人道賀。
他們彼此結識,相談甚歡,推杯換盞,又頻頻向趙王等人舉杯敬酒。
俊男美人,穿梭其間,尋找著適宜的獵物,以期達成所願,各取所需。
文鵬拜會過趙王,漢王等人,趁著空暇,邀雲飛借步相談。
兩人避開眾人,來到甲板上一處無人的僻靜之所。
望著茫茫大海,雲飛尷尬地笑道:“兄弟能來,為兄十分開心。”
文鵬笑答:“呵呵,兄弟也想攀龍附鳳,豈能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