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是。”
南宮瑾退下,不久過後,南宮瑾領著鄭觀海入了南宮城弈棋的屋子,見著了一副富家翁裝束的南宮城,鄭觀海不敢怠慢,立刻長揖到底,“晚生鄭觀海,見過老皇爺。”
南宮城嗯了一聲,而後淡然開口道:“你倒是實誠,知道老夫要找你,便自己來了。”
鄭觀海恭聲道:“老皇爺要見晚輩,晚輩豈敢怠慢?”
南宮城抬頭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而後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見你?”
鄭觀海頷首,道:“晚生知道。”
南宮城繼續說道:“那你為何上門?”
鄭觀海淡笑道:“也是同一件事。”
南宮城沒有再轉頭,“你且說。”
鄭觀海聞言,開口道:“老皇爺無非是想要晚生就此罷手,但晚生前來,是希望老皇爺能不要插手這場詭譎的殺局。”
南宮城冷冷一笑,道:“老夫為何要聽你的?”
鄭觀海聽到了南宮城的嘲諷,沒有便顯出絲毫的怒氣,至少表情上依舊保持和善。
“就憑著晚生能給老皇爺想要的東西。”鄭觀海說道:“那陸傾川給不了的東西。”
南宮城沒有說話,沉默許久,後道:“且不說你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你能確保我西蜀復國?”
“老皇爺,行不行,總得要試過才知道。”
鄭觀海淡笑道:“總比他陸傾川統治下的西蜀要令咱們這些蜀國人舒心一些,如今的西蜀已經淪為了向大唐搖尾乞憐的地步。”
南宮城淡然道:“你鄭觀海不也一樣麼,與那大唐二皇子一派合謀。”
鄭觀海說道:“古今成大事者,無不有所犧牲,為了西蜀的復國大業,我鄭觀海日後一人受到蜀國百姓的詬病,怎麼想都是賺了的。”
老皇爺的興致看上去依舊不大,“你現如今還有多大的勝算?”
鄭觀海聞言,開口道:“原本只有四成,如今這南疆的大荒部與神策軍在琅州邊界焦灼僵持不下,得再加上一成,若是有了老皇爺的相助,還可再加一成,或者說兩成。”
南宮城說道:“此事,我不會出手,卻也不會阻撓。”
不待鄭觀海開口,南宮城便繼續說道:“你若是拿下了錦官城,你我再談不遲。”
鄭觀海聞言,眉頭微蹙,卻也沒有再多言,作揖道:“既然老皇爺如此說了,晚生只好告辭了。”
南宮城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輕聲道:“瑾兒,送客。”
南宮瑾進門,“是。”
隨後,領著那鄭觀海出了院子。
穿過重重的洞門,鄭觀海從後門出了那座園子之後,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巷道中走著,許久過後,沒來由的笑了笑。
屋子之中,那曾經在江南給南宮城充當馬伕的刀客吳狄小步走進了屋子,“見過老皇爺。”
“如何?”
吳狄儒士說道:“那鄭觀海,確實被那負責此地的藏鋒閣鋒士被注意到了。”
南宮城淡淡一笑,隨即繼續弈棋,吳狄無言而退。
南宮城所料不錯,負責這一片的藏鋒閣鋒士正將一封密信裝入傳信用的信筒之中,而後綁在遊隼的腳上。
不出意外的話,最多明日傾城,這封密信便會出現在西南王府鹿鳴山的御文樓桌案之上。
這鄭家的小子,這次除了來探探自己的態度,只怕也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才故意在來的時候將行蹤給故意暴露一下。
南宮城看著桌上棋盤中的困龍局,已下道古籍上那般程度,接下來黑棋如何解局,甚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