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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稱帝崇政殿 張漢儒訐告錢牧齋(二) (第1/2頁)

吳昌時那裡理會得他心中的曲折,感激道:“牧齋老先生若聽到公公此言,必是喜出望外。只是他最近遭人誣陷,官司纏身,一籌莫展。”

“哦?”曹化淳驚奇道:“牧齋先生桃李遍天下,什麼敢惹他?”

“自然是來頭頗大的人了。”吳昌時故意朝外看了看,才壓低聲音道:“此人的權勢極大,雖在京師,可江南的事哪一件不是他幕後操縱?當真惹不起呀!不用說牧齋先生只是一個卸職回鄉的禮部侍郎,就是當朝的六部尚書,哪個不是唯唯諾諾,敢有半句怨言呢!”

“你說的原來是溫閣老,怨不得如此小心。二人恩怨極深,不過牧齋先生隱居江南,著書自娛,怎會與溫閣老有什麼瓜葛?”

“近年來,復社聲勢日益壯大,四年前的虎丘大會,牧齋先生攜門徒瞿式耜光臨,溫閣老必是忌憚他藉助復社之力東山再起,便唆使常熟張漢儒具疏訐告,將牧齋先生與瞿式耜二人押解入京,關在刑部大牢。”

“哦,咱還不知道這事。”曹化淳暗覺不安,出了這麼大的事,東廠竟未得到絲毫的風聲,實在有些丟顏面,他一邊讚佩溫體仁手段老辣,一邊不動聲色地問:“他們蒐羅了什麼罪證?”

“不畏明論,不畏清議,吸人膏血,啖國正供,把持朝政,濁亂官評,如此種種,不下五十八條之多。張漢儒乃是衙門的師爺,羅織罪狀本是他的拿手好戲。”

“此事到了什麼地步?”

“應天巡撫張國維、巡按路振飛都替牧齋先生上了辯冤的摺子,牧齋先生在獄中也連上兩道奏疏,可都給溫體仁壓下了,到不了皇上手中。”

“嗯,此事我都曉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倆先回去,傳話給牧齋先生,教他安心。”曹化淳說著,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推到吳昌時、董廷獻面前道:“這是前些日子你們託周應璧送給咱的四萬兩銀子,既是牧齋先生的事,咱也不好收下,你們帶回去吧!”

“這、這……如何使得?”饒是吳昌時機變過人,也在官場上歷練了多年,竟也支吾難言,大為尷尬。

唐之徵抓起銀票,塞到他們手裡,勸道:“廠公既已答應下來,你們自管放心地去。”二人遲疑不決,懵然地看著曹化淳。

曹化淳笑道:“咱也有件事求牧齋先生,請他大筆一揮,給太夫人寫一個神道碑文,也好勒石悼念。這樣一來一往,權當扯平了,互不欠賬。”

吳昌時、董廷獻心花怒放,連連點頭,千恩萬謝地走了。

次日一早,曹化淳便拿到了錢謙益連夜書寫的碑文,錢謙益身陷圇圄,悲怨正無處排遣,於是藉此一吐胸中塊壘,將碑文寫得聲情並茂、悲愁悽美,曹化淳讀得動情,彷彿剛剛死去的祖母就在眼前,不由地悲泣有聲。正在流淚,一個小太監飛奔進來,稟道:“萬歲爺口諭,宣督爺即刻入宮。”

曹化淳急匆匆地趕到宮裡,進了清暇居,崇禎不待他施禮叩見,就將一張紙扔到他眼前道:“小淳子,你可越來越出息了。伸手就是四萬兩銀子,好大的氣魄!”

曹化淳忙不迭地從地上撿起那片紙來,竟是一個匿名的揭帖,慌忙首尾讀了一遍,上面說錢謙益用四萬兩銀子“款曹擊溫”,登時冷汗直流,跪地叩頭道:“奴婢斷無此不法事,想必是奸人惡意陷害,萬歲爺明鑑哪!”

“空穴不來風,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崇禎面色陰沉,話音甚是嚴厲。曹化淳將周應璧送銀票並昨日退還的前後仔細想過,不知什麼地方出了紕漏,竟會給人洩露出去,又想皇上將揭帖出示,實在是莫大的恩寵,必要趁皇上半信半疑之際,小心剖白,他穩一穩心神,細聲問道:“奴婢斗膽,這揭帖哪裡來的?”

“溫先生奏來的。”

“揭帖明言是據王藩出首而彈劾奴婢,可奴婢怎麼也想不起來,王藩是誰?奴婢所認識的舊雨新知,沒有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人中。此人言之鑿鑿,像是親眼所見一般,這可真奇了!”曹化淳搔頭冥思苦想,心覺此事蹊蹺太甚,疑點頗多,但梳理起來,卻是紛亂如麻,不知從何處入手。

“太祖爺的訓誡你可還記得?”

“奴婢時刻不敢有忘。洪武十七年,太祖爺命人鑄了一塊‘內臣不得干預政事,犯者斬’的三尺鐵牌,高懸在宮門裡。成祖爺遷都時,把這塊牌子帶到北京,立在乾清宮旁的太監值房。”

“你記著就好。朕當年被困五城兵馬司,你拚死報信,朕心裡也記著。但朕不能徇私,救駕是救駕,貪墨是貪墨,不是一碼事兒,此事若是坐了實,可別怪朕翻臉無情!”

曹化淳叩頭道:“萬歲爺,奴婢若真有此事,哪裡對得起您老人家的獎掖愛護之心,不必您老人家動嘴,愧也早愧死了。但奴婢看此事實在蹊蹺得很,溫先生身居首揆,卻跟那些臺諫官一般,只憑一些風聞,便急急忙忙地入奏,大違常例,似乎此事與他有莫大幹系。奴婢請旨,徹查清楚,一則向萬歲爺交代明白,二則也可洗清自身。”

崇禎沉思片刻,才點頭道:“也好,朕就給你一個機會,但此事關係重大,不可四處驚擾。再說清兵尚在京畿擄掠,人心惟危,不可給清兵鑽了空子。起去吧!”

曹化淳回到東廠,與手下太監王之心商議,派檔頭、番子扮作各色商販、郎中、術士,溫府四周查探,監視跟蹤出入溫府的所有人員,隨後親往司禮監拜見掌印太監王德化,請命到內文書房調出批紅的張漢儒疏稿,命中書抄了帶回。那疏稿洋洋萬言,羅列了六大害五十八條款罪狀,逐款細看,隱隱感到有些誇大其辭,說得不盡真切,但卻不知如何辯駁,絞盡腦汁,反覆翻看疏稿,累得頭昏眼花,不住地用溼手巾敷臉拭汗。日落時分,檔頭來報:“兩乘涼轎徑直抬入溫府去了。”

“轎中是什麼人?”曹化淳登時來了精神。

“轎簾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分明,但聽進門時問話的口音,屬吳語無疑。”

“走!”曹化淳換了便服,快步出屋,帶了幾個便服的檔頭直奔溫體仁的府邸。

溫府所在的石大人衚衕因內有權臣石亨的賜第而得名。天順年間忠國公石亨大將軍因奪門之變,擁戴英宗復辟,而權傾朝野,被賞賜了這套豪宅,宅子在衚衕北面,幾乎佔了小半個衚衕。溫體仁做了首輔以後,將石亨舊宅買下,修葺翻新,改作府邸。曹化淳命隨身的幾個檔頭在衚衕裡的茶攤上吃茶,獨自走進斜對面的一家滷煮火燒小店,叫了一碗熱騰騰的滷煮火燒,用寬沿的涼帽遮了大半個臉,邊吃邊朝對面巡看。暮色之中,溫府裡的高大榆樹、槐樹蓊蓊鬱鬱地擠滿了庭院上空,樹葉上不時閃爍著金色的餘暉。將近定更時分,溫府的左角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兩乘青布小轎,朝西南快速離去。不等曹化淳示意,兩個檔頭已快步跟上,若即若離地隨在轎後。曹化淳付賬出店,隨後追趕。半個多時辰,兩乘轎子穿過前門大街,拐到一條衚衕前,轎上下來二人,打發轎子回去,一人接過燈籠,一人抱著一捆東西,蹙身一前一後地進了衚衕。衚衕黑黝黝的,格外幽深。曹化淳小心地在衚衕陰影裡跟隨,藉著燈籠的微光,發現這個衚衕寬不過一丈,彎彎曲曲,有死彎、活彎;有直彎、斜彎;還有彎連彎,竟似迷宮一般,沒有前門大街車水馬龍的喧囂,極為僻靜。二人在一處略高的門樓前停下,持燈籠人上前輕拍兩下門板,黑漆大門開了一個縫兒,探出一個腦袋,問候道:“老爺回來了,少爺剛才還唸叨呢!”

“嗯!”那人打了幾個酒嗝兒,將懷裡抱著的東西交給迎出來的家奴,招呼道:“漢儒,先到書房,想必小犬還在惦念著。”

二人提著燈籠進去,家奴將門嚴實地關好落栓。曹化淳一揮手,那幾個檔頭、番子縱身躍入院子,悄悄開了院門,曹化淳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此處是一個不大四合院,北面三間正房,東西兩處廂房,庭院中花木扶疏,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都是些什麼花草,只聞到一股薔薇花的甜香。曹化淳看西廂房內燈影幢幢,花窗下正好有一架葡萄,長得枝繁葉茂,閃身在葡萄架下,果然聽到有人說笑聲,正要附到窗前細聽,忽聽一陣腳步聲,急忙隱住身形,卻見那家奴烹茶而來,進了屋內,片刻即出來,原路回去了。曹化淳等了半晌,四下寂靜無人,才從葡萄架下鑽出,貼近花窗,只聽一人說道:“履謙兄,還是你心思縝密,竟找了這等僻靜的所在。”

“這九彎衚衕曲曲折折的十三道彎兒,寬處一丈有餘,窄處才容一人過得,平常人都不耐煩走,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說話做事也方便些。”

曹化淳輕輕浸破窗戶紙,見屋內坐著三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一個二十出頭的後生。一個檔頭附耳低聲道:“督爺,那高胖長髯的漢子叫陳履謙,消瘦微須的叫張漢儒,那年輕後生是陳履謙的獨子。”

只聽那年輕後生不勝豔羨地說道:“溫閣老何等尊貴的人物,竟如此禮賢下士,在府上留爹爹、叔叔吃飯,這般的榮耀晚輩不能夠躬逢,實在可惜!”

“賢侄,豈止是吃飯,溫閣老還將皇上賞賜的御酒拿出來給我倆喝呢!那御酒可真香,我走南闖北的,酒吃了無數,還是頭一回喝到這等好酒。”

陳履謙道:“那匹葛布可收好了?”

“收好了,眼看到了五黃六月,明日尋個手藝上好的裁縫,給爹爹和叔叔做件袍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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