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喜兒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季薔撇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喜兒,搖了搖頭,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有些火急火燎的,“別急,慢慢說。”
喜兒深吸了一口氣,待氣息稍稍平穩了後,說道,“今日,我按照小姐的吩咐這幾日一直盯著那日我們在藥店門外碰到的小翠,我竟發現她偷偷的把國公府醫師所開的安胎藥,換成了那日她所抓的藥。”
季薔冷哼一聲,就說著二姨娘的肚子怎麼就有的如此湊巧,果不其然,有貓膩!季薔挑了挑眉,湊到喜兒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喜兒點了點頭,又跑了出去。
季薔把玩這手上的青花瓷茶杯,冷笑了一聲,既然二姨娘那麼喜歡演戲,那她季薔可得好好的陪她玩玩。
梨院。
今日的季薔身著淺色羅裙,微風輕輕吹起裙角,倒是更給季薔添上了一份靈動之氣,緩緩步入院中,便看見正屋中,躺在貴妃椅上小眠的二姨娘。
還未等季薔走進,聽到腳步聲的二姨娘便開口道,“小紅麼?我的紅糖糯米餈粑可帶回來了?”
季薔挑了挑眉,看來這幾日二姨娘的日子過得確實是舒坦啊,“聽聞二姨娘懷孕後,一直喜吃酸食,怎麼紅糖餈粑這類的甜食也吃?”
聽到熟悉的聲音,二姨娘猛地起了身,看著面前的季薔,尷尬的笑了一笑,“薔兒你怎麼來了?我本就偏愛甜食,雖說最近喜酸,但還是偶爾會吃些甜食,也算不得什麼新鮮事,倒是許久沒見你來我這梨園了。”
季薔向二姨娘大方的行了一禮,繼而說道 “二姨娘這是怪罪薔兒不來看望你麼?”
好在季薔沒有揪著紅糖餈粑的話題繼續深究,二姨娘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擺了擺手,說道,“怎會 ,今日薔兒能來梨園看看我,我便是很開心了。”
“幾日不來,二姨娘這梨園倒是變化挺大,方才看那院中,花草也是換了許多。”季薔笑著問道,十足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那還不是老爺啊,你看的那些花草都是這幾日,老爺親自命人換的,院內許多傢俱這幾日也都換了新。”二姨娘掩面笑了笑,故作姿態的說道。
季薔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爹爹對二姨娘可真是上心啊,不知,薔兒可有資格一睹梨園風采?”
“自然。”以往不論什麼好物,季元勳都是往白氏和季薔院內送,她得到的都是他們剩下的東西,難得的格外關照,二姨娘自是很想好好顯擺顯擺。
季薔帶著二姨娘假意走到偏房門口,正欲進去,季元勳便來了。
二姨娘連忙上午,抱住季元勳的手臂,撒嬌的說道 “老爺,今日這小祖宗又踢我了!”
季薔挑了挑眉,這二姨娘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竟還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搬撒嬌,看的季薔內心一陣噁心。
季元勳摸了摸二姨娘的肚子,然後哄了二姨娘幾句後,看向季薔,道,“薔兒今日怎麼來梨園了?”
“這還不是害怕爹爹責罰麼?二姨娘有了身孕,我這個當女兒的也沒來過幾次,這不想著有些不懂禮數,這不是剛剛忙完自己的事,便趕過來看看二姨娘。”季薔微微堵起嘴,故作委屈的說道。
季元勳搖了搖頭,要說他拿誰最沒法子,就非她這個大女兒季薔莫屬不可,“你啊你啊。”
看著滿眼寵溺的季元勳,季薔微微笑了笑,“方才我看二姨娘正院裡擺設變了許多,正想參觀參觀這偏院呢,只不過二姨娘這大白天的,你偏房的門關的那麼緊做什麼?”
言罷,季薔用著無辜的雙目看了一眼二姨娘,然後便推開了偏遠的房門,不想卻突然衝出了一個人,一下子便想要撞向季薔。
好在季元勳反應及時,拉了季薔一把,然後轉身便向那人踹了一腳。
這下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方才季元勳的一腳可毫不留情,此刻這男子還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不一會,男子便被眾人團團圍起,男子自知自己跑不掉了,便撲通一聲跪在季元勳的面前,連忙喊道:“國公饒命,饒命啊,小的知錯了,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啊!二姨娘,你偏房內怎麼會有男子!”季薔連忙躲到了季元勳的身後,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二姨娘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愣住了神,聽到季薔的喊叫聲才反應過來,連忙擺了擺手,“妾身也不知情啊,妾身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快把他捉起來。”
聽到二姨娘如此說,男子突然停止了求饒的喊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二姨娘,“小蓮,你....你說什麼?”
“你為何看著二姨娘,喊她小蓮?”季薔從季元勳的身後探出了半個身子,無辜的問道。
季元勳眼神微微的眯起,據他所知,小蓮這個乳名,全府上下都無人知曉,就連她最疼愛的大女兒季薔都不知。
男人的話把二姨娘給弄懵了,看著季元勳越來越黑的臉,急忙上去拉住季元勳的袖子,“老爺,你要相信小蓮,聽小蓮解釋.....”
季元勳拍了拍二姨娘的手背,“別急,慢慢說”。如今二姨娘有著身孕,有極大的可能會是他此生最後一個兒子,況且此事還有諸多疑點,季元勳並非是個善惡不分之人,但更不是任人踩捏的軟柿子。
看著急的滿臉漲紅的二姨娘,季薔也上前去拉住二姨娘的手臂,“難道二姨娘你有乳名喚做小蓮麼?那這個男子為何會知曉啊?二姨娘你快些跟爹爹解釋啊,爹爹會幫你做主的。”
二姨娘看著面前的季元勳和季薔,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解釋,她不知為何自己的偏殿中為何會出現陌生男子,更不知道這個男子是從何得知自己的乳名的。
“老爺你要相信蓮兒,蓮兒真的不知為何會有一個男子偷偷藏身於偏殿之中,今日自妾身起身後,便一直在正殿啊!”二姨娘拉著季元勳的手臂解釋到。
二姨娘的解釋太過於蒼白,任誰都是無法相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姨娘始終無法解釋清楚,季元勳的雙眉也越蹙越緊,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耐心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