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你如此說來說去,也未解釋清楚,薔兒認為,這男子若是偷偷溜進姨娘房內,那一定不熟悉姨娘你的平日習性,我們便考考他,不就知曉了?”季薔說道。
季元勳帶著眾人進入正殿,然後坐在首位上,看著跪在下方的男子,問道,“你是何人?姓氏名誰?”
男子偷偷看了一眼二姨娘,然後顫顫巍巍的說道,“平陽江城人氏,名江河”
季元勳的眼神微微眯起,平陽江城……
“你,你不要胡言,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平陽江城之人,我不認識你,你…撒謊,你撒謊!”方才江河的偷偷一眼加之他出生於平陽江城,無不惹人懷疑,他與二姨娘之間的關係。
聽到二姨娘如此說,江河一下子便跳了起來,“蓮兒,你?若是你如此不顧惜我們之間的感情,那我也便不必顧惜與你的感情!”
江河轉過身,看著季元勳,“貴府二夫人,與我一樣出生於平陽江城,我與她在哪裡青梅竹馬的生活了十六載,好不容易湊齊聘禮,想與她求婚,卻被國公府上老太君撮合,嫁與你貴府,如此另我二人,相愛卻無法相戀。”
“你…你胡說,我何時與你青梅竹馬了?”二姨娘著急的喊到,如此天降橫禍弄得二姨娘不知所措。
江河被氣笑了,“蓮兒啊蓮兒啊,如此場合,我又如何胡說?國公隨意另一人去平陽江城打探,不就真相大白了?我又何故說謊,你又何故如此抵賴?難道我在你心裡竟如此差勁!”
江河的話,使得季元勳的臉色又黑了幾分,若是他所言不假,那麼他頭上的這頂綠帽子也太緑了!任何一個男子發覺自己的妻子在自己家中供養姦夫都無法容忍,何況位高權重的國公大人?
“老爺你一定要為了蓮兒和肚子裡的孩子做主啊,手刃此人,替蓮兒做主啊!快點老爺,殺了他殺了他,莫要聽他亂言。”二姨娘抓住季元勳的手臂,喊到。
聽到二姨娘的話,江河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心居然如此之狠毒!國公府二夫人,你有沒有身孕難道你自己不知麼?”
“此話何意?”季薔上前一步,問道。
江河冷哼一聲,“偌大的國公府上上下下居然被一個二夫人騙得團團轉,也真是好笑!你們不是沒聽清楚嗎,那我便再說一遍,你們國公府的二夫人,並沒有身孕!”
二姨娘瞳孔放大,臉色煞白,顫顫巍巍的指著江河,“你…你……”
江河指了指桌上的湯藥,“這個也並不是什麼安胎藥,而是你們賢惠淑德的二夫人痛經之時吃的湯藥!”
“如此說來……”季薔皺了皺眉,看著季元勳,不知道該不該說。
“薔兒你知道些什麼,不必避諱,說吧。”季元勳知道如此場合,一向懂事的季薔不會亂說話,既然她發聲了,便有她的道理。
季薔點了點頭,“二姨娘的安胎藥都是國公府的醫師調配,但是前幾日我與喜兒一同去替陽兒配備湯藥時,確實是在藥店門口碰到了二姨娘身邊的侍女……”
“薔兒,如此場合,你可不要胡說!”原先江河的話並無多少人相信,畢竟空口無憑,可是季薔不一樣,她是國公府嫡女,季元勳最愛的女兒,二姨娘的臉立刻變得煞白。
“我家小姐沒有胡說,確實是我與小姐親眼所見,那個丫鬟的名字好似喚做小翠,啊,對了!還有一個小乞丐可以為我們作證!”喜兒微微上前一步,大著膽子說道。
“爹爹,此事關係重大,不如尋來那個名叫小翠的丫鬟,一問便知。”季薔走到季元勳一旁,遞上茶杯說道。
季元勳接過茶杯,眼神微微眯起,而後點了點頭,他倒要看看這二姨娘會在他的國公府翻出什麼樣的浪花來。
聽到他們如此說來,在季元勳和季薔看不見的角落,二姨娘偷偷的像一旁的嬤嬤比了個手勢,嬤嬤暗暗點了點頭,便想偷偷溜出去,就在此刻,江河突然指著那個嬤嬤喊道,“小蓮,你在跟你的好嬤嬤打什麼啞謎呢?”
眾人目光隨著江河的手指望去,如此多的眼睛盯著嬤嬤,嬤嬤此刻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從未被如此多的人注視,倒是一下子讓嬤嬤失了分寸,特別是季元勳的目光一掃過來,嬤嬤便立刻嚇得跪了下來,連連喊著,奴婢知錯。
季薔倒是被氣笑了,好歹這二姨娘也是心思深沉之人啊,身邊的人,卻是如此一個一個的經不起考驗,也不知道這二姨娘是如何看人的。
“國公,小姐,小翠跑了。”護衛說道。
季薔的眼神微微眯起,看來她還是小看了這二姨娘,這嬤嬤竟然是玩了一招聲東擊西,把她給騙了過去,可前世的教訓告訴季薔,凡是要留一手,如此看來她還要感謝夏成慕和顧寒煙前世對她的教訓。
不一會小翠便被燕無聲帶了上來,燕無聲挑了挑小翠的下巴,輕佻的說道,“小翠呀,把你方才與我說的再跟在場的人說一下。”
季薔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這個輕功小師傅,還是在哪裡都不正經,日日都想著如何調戲女子,卻也沒見他那次真的輕薄小姑娘了,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
小翠何時見過如此的場合,嚇得跪在地上,身子都在顫顫發抖,“我...”小翠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瞪著她的二姨娘,嚇得縮了縮脖子,然後慢慢吞吞的說道,“我...我只知道三日前起,二姨娘便給了我一副方子,揹著醫師去外面抓藥,並且偷偷把醫師開的藥換成我抓的藥。”
“藥方可在。”季元勳冷冷的瞟了一眼二姨娘,說道。
燕無雙從袖口拿出藥方甩了甩,“這邊呢!”燕無聲害怕小翠不受控制會毀掉藥方,所以第一時間便從小翠的身上拿走了藥方。
季元勳命人將醫師帶來,現場檢驗藥方,醫師先前並不知曉店內發生的事,便只是掃了一眼藥方,直直的說道,“這個是用來緩解女子來月事時的調養方子,臣記得,這個藥方還是上月老爺你讓我給二夫人開的,因為療效不錯,臣下還被二夫人獎賞了一番呢!”
醫師說道此刻還以此小小的驕傲了一下,可季元勳的臉卻更是黑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