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在這個問題上,佔不了上風,也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轉移話題道:“你奉趙王之命,來咸陽做甚。”
蘇厲溫言道:“外臣奉趙王之令,前來求和。”
秦王稷笑道:“你來咸陽是替趙王丹說客的啊!”
蘇厲進退有度地回道:“我是為秦、趙兩國和平而來,也可以如秦王所言,是趙王的說客。”
秦王稷見對方還算坦誠,笑道:“聽聞蘇氏一族,前有蘇代有說燕王噲禪位。又以桃木、土偶,勸孟嘗君不要入齊。後有蘇秦,離間齊國,助燕昭王破齊雪恥。你也是蘇氏一族的男兒,與其兄長相比,有何本事。”
“我啊!”蘇厲自嘲道:“我的本事,那比得過兄長。我要是有兄長縱橫之才,怎會混得如此地步。”
秦王稷見對方上下也沒有一件體面的東西,也認為他真的混得不咋樣,其才華遠不及兄長。
范雎問道:“求和需要誠意,不知道趙王的誠意,有多高。”
蘇厲道:“求和是兩國之事。趙王一人有誠意,是不行的。不知,秦王對求和是什麼態度。”
秦王稷冷冷地道:“趙王的誠意,打動了寡人。寡人可以考慮,趙王求和之事。”
“趙王是有足夠的誠意。”蘇厲一邊說,另一邊拿出趙王丹的國書,雙手向前一送,“請,秦王過目。”
范雎見秦王投來一道眼神,上前取過文書,面向秦王。
秦王稷也不看,喊道:“念。”
范雎開啟國書,大聲念道:“此戰,乃寡人之罪。為了締造兩國和平,寡人願讓出上黨,賠償五車財寶。”
“五車財寶,讓出上黨?”秦王稷怒喝道:“天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蘇厲問道:“秦王對趙王的賠罪,不滿意。”
“上黨是韓王割讓給寡人的,趙王接納與寡人為敵。寡人出兵,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秦王稷語調加快,怒氣更甚,“上黨是寡人用武力取回來的,不是趙王讓的。”
蘇厲平和地道:“趙王以五車財寶,賠償秦國。秦王,這還不夠?”
秦王稷語調陰沉道:“寡人死了那麼多將士,趙王,這五車財寶,太少了。”
蘇厲問道:“秦王要多少財寶,才能滿意。”
秦王稷高聲道:“至少二十車。”
“秦王的要求,趙王滿足不了啊!”蘇厲無奈道:“趙國加起來的財寶,就這麼多。”
“你說笑話吧!”秦王稷嘲諷道:“趙王連二十車財寶都拿不出來。”
蘇厲道:“趙王是真拿不出來。”
范雎恐嚇道:“拿不出來,兩國只能繼續開戰。”
“要打,就打吧!”蘇厲語調不高,卻是讓秦王聽得清清楚楚,“趙國已經山窮水盡,拿不出錢,還怕打仗?”
“放肆。”秦王稷怒道:“你敢威脅寡人。”
“非我威脅秦王,實在是秦王欺人太甚。”蘇厲迎向秦王的憤怒的神色,“趙王拿不出錢,秦王非要逼迫趙王。趙王除了與秦王開戰,還能做什麼。”
范雎見談判陷入僵局,想了一個辦法,忙道:“趙王拿不出錢來,可以割城賠償。”
“趙國的地倒是有。”蘇厲問道:“秦王要趙王割幾座城賠償。”
秦王高聲道:“十城。”
“十城?”蘇厲用誇張地表情看著秦王稷,討價還價道:“太多了,少點。”
秦王稷用不可商量的語氣,否決道:“十城就十城,少一座城,寡人就不答應。”
蘇厲見談不下去,無奈道:“算了,不談了。秦王,還是和趙王開戰吧!”
秦王稷沒想到蘇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