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不想這麼早結束這個話題,問道:“趙王願割幾城。”
蘇厲道:“三城。”
范雎擺手道:“三城,太少了。”
蘇厲伸出五根手指,語調顫抖地喊道:“最多五城。”
“不行。”范雎道:“這個數,我們不能接受。”
秦王稷見蘇厲的神色,猜測割五城,這是趙王最後的底線,喊道:“罷了,罷了。寡人退一步,趙王也退一步,六城。”
“六城?”蘇厲做出驚嚇,又無奈地神色,“這個,我做不了主。我要和趙王,商議之後,才能回覆秦王。”
范雎見蘇厲打算以‘拖’來延遲兩國的談判,怎會給他機會,“你一去,一回,又要多少時日。你的心思,我豈能不知。”
蘇厲露出無辜地表情,“我說給你們二十城,你們高興,我也高興。可,趙王會答應嗎?當年張儀說給楚懷王六百里,結果楚國得到的是六里。最終導致秦、楚兩國大戰。我若學張儀,求和是成了。趙王不答應,兩國還是得開戰啊!”
蘇厲既說了自己不能做主,同時也揭露了秦國背信棄義的那些事。
張儀欺楚,一國相邦,做出這樣的事來,被天下人所恥。秦國無信,也傳遍了諸侯。這是秦國不光彩的事,被蘇厲若無其事地說了出來。秦王稷雖怒,但也不能怒斥蘇厲。
秦王稷繞過這件事,用霸道無比的口吻說,“你回去告訴趙王,六城,少一座城,都不可以。趙王不割六城,寡人就伐邯鄲。趙王若有誠意,喊平原君來秦與寡人談。”
“外臣告退,即刻趕回邯鄲,告知趙王,秦王開出的條件。”蘇厲說完,轉身就走。
范雎見蘇厲的身影走出了大殿,喊道:“王上,不能讓蘇厲就這麼走了。”
“他不過是個使臣,留下他也沒什麼用。寡人,逼迫他答應我們的條件,趙國君臣反悔也沒用。”
蘇厲走出秦宮,樓言見了,急色上前問道:“求和,談妥了嗎?”
蘇厲示意這裡人太多,不可多言。回到館驛,蘇厲開口道:“沒能談妥。”
樓言驚道:“先生出馬,還沒談妥?”
“秦王要我國賠償二十車財寶,割十城。”
“秦國欺人太甚,真欺趙國無人乎?”
“秦王開的條件,我豈能答應。快,準備一下,我們準備回邯鄲。”
“談不妥,我們可以繼續談。怎麼能回邯鄲。”
“秦國開出的條件,我不能做主。我留在這裡,也沒用。”蘇厲還有些句沒說,他出使秦國求和,這只是表面現象。他來,不過是為了示弱,迷惑秦國君臣,進而替趙國君臣爭取時間,備戰邯鄲,與秦軍開戰。
蘇厲回到邯鄲,步入宮中,請罪道:“王上,臣無能,沒能締結兩國和平。”
趙王丹問道:“秦王對寡人開出的條件不滿意。”
蘇厲道:“秦王的條件,我不敢說。”
趙王丹道:“秦王什麼條件。”
蘇厲仰揚頓挫地道:“秦王要我們無條件讓出上黨,割十城,賠償二十車財寶。”
蘇厲話語剛落,趙國朝臣義憤填膺地喊道:“秦國欺人太甚。”
“秦王安敢欺我趙氏無男兒乎。”趙王丹也炸了,怒色道:“秦王太欺負寡人。”
蘇厲露出委屈地神色,又道:“秦王說我沒資格談判,請平原君入秦相談。”
朝臣的目光看著平原君,等待著他的回答。
“秦王欺我太甚。”秦國要二十車財寶,割十城,還趕回了趙國的使者。趙王丹受此侮辱,豈能不怒。
平原君淡定自若地道:“承蒙秦王看得起我,我就去秦國,與秦王談判。我倒要看看,秦王想欺負我國,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