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視線,緊接便立起身子,黑色的錦靴在扶欄上一踩,著力飛了出去,並對身後的應如是,喊道:“你去裡面帶主子先走,前面我來應付!”
應如是望著他的身影焦急道:“可是時辰還沒到啊!現在進去,打斷銀針排毒,毒回流入體,會直攻心肺的!”
而非夜卻已飛身入了樹林。
她內心慌亂,望了一眼房門,又望了一眼樹林的方向,只見風煽動著樹枝,搖晃得更加厲害。已有刀光劍影之兆。
便顧不得太多,硬著頭皮衝進房裡,到浴桶旁將公主身上的銀針拔掉,因是治療突然中斷,一口鮮紅的血從公主的口中吐了出來,接而整個身子便倒在了沿邊。
她拔起一根銀針,先是封住公主的心脈,雖然阻擋不了毒素蔓延,卻是可以讓它蔓延得慢些,接而將公主從浴桶裡抬出,抓著衣服給她套上。
應如是攙扶著她準備從房門出去,卻見追兵已經到了長廊上,正與非夜糾纏。
也不知誰高喊了一句:“公主在裡面!”
沒有被非夜招呼到的追兵,便舉著刀往她這裡奔來。
她往左往右,來的都是人,便無路可逃地又將公主攙扶進屋,本想從後面的窗戶逃跑,可開啟後發現底下全是湖水,正在她糾結要不要跳時,官兵已經衝了進來。
舉刀就要砍過來。
她閉上眼睛,因外面一句:“切不可傷了公主!抓活的!”
官兵手裡的刀停了下來,猶豫之間,非夜已經趕上,將他們的刀挑飛,並踹倒在地。
應如是翻窗準備跳下時,卻是看了一眼非夜,非夜拿著劍擋在她面前:“你先帶公主走,這裡我來擋。”
“那你……”她擔憂地望著他。
“我自有辦法逃脫,你們先走。”說完,便又迎上緊接追進來的官兵。
應如是心裡想著,作者可是描寫他為溱國第一高手,應該可以對付,便沒有顧慮地扭頭跳了下去。
並慶幸自己大學時期上過幾節游泳課,只是多帶了一個昏迷不醒之人,遊得稍微費勁了些。
也並不擔心此時公主身子虛弱,泡到這湖水裡會受不了。因為先前藥浴的水便是湖底撈上來最刺骨的涼水,藥浴前還喝了湯藥,故而對公主不會有很大影響。
只是怕待在水裡久了,昏迷過去無法自己在水裡呼吸的公主窒息過去。她快速地游到岸邊,並用銀針將公主體內的湖水逼了出來,公主咳出一口水,睫毛微微顫動著,意識有些清醒過來,在應如是高興之餘,岸邊的官兵卻在水景別院前看到了此處的她們。
“公主在那邊!快!別讓歹人逃了!”
她來不及歇息,便又慌忙地攙著公主繼續往前跑,卻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先生……”
她沒有停下步子地轉頭,看見一個更是熟悉的身影,喘著氣地從樹林裡跑出來。
看見她,還有她懷裡還攙著的一個姑娘。眼中有些驚訝。
“左左?”應如是喊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後面的追兵叫喊地趕來,她往後望了一眼,然後又望了一眼左左。
有個她不願意去想的猜想,從她腦中油然而生。
在她看見追兵時,能清晰地看見他們身上的衣服繡的是一個“沂”字,顯然是沂州府衙的官差,而不是書中第七天追來的御影司的高手。
那麼,非夜先前感覺到有人來過。是真的了。
在左左緊接慌忙地跑到她面前時,應如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她:“是你報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