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歌知道無法說謊便抬頭說道:“池塘內的那兩隻斑鱉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姜善一聽完一臉驚奇的望向站在門口的福伯,福伯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姜善一。
“什麼?你看見了兩隻斑鱉?還給你送了兩個木盒?”姜善極力控制著內心的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是,父親。孩兒不敢說謊。”
“福伯,趕緊請四位族老來書房,不,還是去祠堂議事廳。歌兒,隨為父去祠堂。”站在門口的福伯轉身開啟房門快步走了出去,姜善一拍了拍手,兩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進到書房單膝下跪雙手抱拳齊聲道:“見過家主,見過少主。”
姜善一此時臉上帶有明顯的緊張與警惕,眼神犀利的盯著兩人低聲問道:“剛才的對話不許外出,屋外可有其他人在?”
“不見其他人,謹遵家主令。”黑衣人齊聲回答道。
“好,退下吧。”姜善一聽完黑衣人的回答後揮了揮手,很快兩個黑衣人走出書房大門便消失不見。
姜歌還是第一次見著家裡有黑衣人的存在,從他們進屋姜歌就在仔細打量兩人,伸手敏捷,身輕如燕,走路都是腳尖著地,動作整齊劃一,明顯是受過嚴苛的軍事訓練才有的素質體現,能在姜家守衛的必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姜善一看向姜歌一臉的好奇和疑問便解釋道:“族中啟動了青衣衛及暗影衛,剛才的兩個人,一個是保護我的,一個是保護你的。在危急關頭他們才會出現,你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值得信賴。”
“知道了,父親。”聽完解釋姜歌才心中安定下來,但又迅速的產生了一種很難言明的怪怪的感覺。
“去祠堂。”姜善一吃力的抱起了兩隻狹長木盒朝姜歌說完就自顧自的提前走向祠堂。姜歌邁開步子緊隨其後。
祠堂議事廳,福伯在左右太師椅中間位置擺放了一張長案,兩個木盒靜靜的放在案上。姜善一站於案後,四位族老站在案前或撫摸或近身細看,半柱香後各自坐定,首座的姜真開口問向姜善一身邊站立的姜歌:“果真見過兩位千歲?兩位千歲是一齊出現的?案上木盒也是兩個千歲送給你的?”
“是,各位族老,姜歌不敢說謊。”
四位族老見姜歌不似說謊一本正經的回答,心中便消去的疑慮,姜入蜀笑著摸了摸肚子說:“這可不得了,我這白活了七十年啊,池塘裡的千歲我可是隻見過一掌之數啊,還只是單隻出現。嘖嘖嘖,姜歌兒福緣深厚,不得了不得了。”
姜起吳捋了捋白色鬍鬚羨慕的說道:“也就大哥見過一次千歲雙雙出世吧。”
姜真點點頭說:“那是四十幾年前國朝建立前不久。”
姜北魏喝了口茶接著說:“咱們姜家口口相傳的事情,那可是都一一應驗了的,從來沒出過錯。”
姜歌是知道一些辛秘的,關於兩隻斑鱉的故事很是神奇。相傳太祖喜好釣魚,可魚線上從來都是無鉤無餌,最後因緣際會確釣上了當世風頭強勁的文王姬昌,也才有最後的大周朝。其實族內相傳太祖當時年歲已高,喜好流水清雅,有一年大旱,河中幾乎斷流,太祖偶遇兩隻岸邊破殼而出才出生不久的小斑鰲,河流乾涸,僅剩的那股水流太小,兩隻小斑鰲爬不了那麼遠便體力透支快要渴死在炙熱的河床上,太祖心善便把小斑鰲帶回家養在水缸,後來天氣轉好,旱災也在一場大雨後成為過去,一日太祖便去河邊靜坐的時候將裝有兩隻斑鰲的竹籃放入清澈的河水中想要放生。可兩隻斑鰲似有靈性不肯離去,只是在太祖身邊不深的河水裡嬉戲玩鬧自己捕魚吃蝦。太祖心中喜愛,每日皆去河邊放養兩隻斑鰲,日落西山之後再帶著兩隻斑鰲回家。後來太祖飛昇之時兩隻斑鱉正好在一旁似乎是在觀禮膜拜,自此後兩隻斑鱉就一直存在姜家,後來姜家遷入洛陽時把斑鱉留在了長安姜府,洛陽姜家後面的巨大荷花池本只是作為觀賞只用,哪知才搬來洛陽不久的姜家後宅就有族人見到了一隻斑鱉。誰都不知道如何解釋,只當是姜家的兩尊家神有通天之功,太祖顯靈把它們從長安送往了洛陽。
還有些傳說就不一一細說了,例如什麼見過一直千歲的人都會長命百歲,見過兩隻的除家主受封之日家主可以見到,額外能見著兩隻千歲同時出現的人都是當世翹楚封侯拜將不在話下。等等。
祠堂議事廳內氣氛有些詭異,幾位老人思緒都在回憶那些一個接一個的傳說神蹟,姜真是見過兩隻千歲同時出現的,之後自己仕途順風順水,國朝建立時也官拜大大司農掌管一國之商貿,也才有後來姜家明面上的諸多生意可以順利進駐各州郡織起的那張大網了。
姜真回過神看向依舊規矩站立在家主身邊並不太驚訝或者好奇的姜歌繼續問道:“姜歌兒是隻有今天見著千歲齊出還是以前也曾見過?”
到底是快要活到一百歲的老傢伙,心思縝密。
“見過數次,皆是小子孤身一人在池塘邊玩耍時見到的。他們會吃我丟下去的水果,會故意吐泡泡,我還摸過他們。”姜哥非常誠懇的說道。
聽見姜哥的回答,祠堂內的幾位姜家主事人同時出聲“什麼?你再說一遍?”各自內心彷彿驚濤拍岸,內心翻滾不息,哪裡是之前的驚訝驚奇簡直就是瘋狂,絕對的瘋狂。千歲只有極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姜家每代人都只有極少的人見過,可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了他們這代人身上。彷彿觸電一般,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長案上的兩隻木盒。
一直乖巧誠實的姜歌在座的諸位都不會懷疑他說的話是頑童戲言,而案上的木盒也不是才五歲頑童就能做的了假的惡作劇。
姜真突然站起身對著姜善一說:“召喚暗影衛天字組守護議事廳,百步之內不得有人進入。”
姜善一聞言起身走出議事廳,約莫盞茶功夫回到議事廳朝姜真及其他三位族老點了點頭。
姜真對著議事廳角落陰影裡說道:“福生,你來開啟。”
姜哥看向平日稱呼福伯的那道熟悉身影走了過來,立於長案前取過稍短一些深紅木盒,上下左右翻看盡然找不到如何開啟,整個木盒好像一整塊木頭做成,毫無縫隙。在室內充分的燈光照耀下諸人才看見面對案面的那一面有細細的鎏金花紋,盒面正中央刻有大篆“元戎”二字。
當這古樸的“元戎”被廳內所有人看見時,原本就心情複雜的諸人面面相窺,
虞公三劍的名頭可謂響徹古今,什麼帝王將相在這三把劍面前什麼都不是。
得天子劍者得天下,天子劍能震懾九州,令四方歸心,天下安居樂業,祖上齊桓公就拿到過天子劍,最後死於天子劍。
元戎克天子,佩天子劍的項羽可是和持元戎劍的韓信鬥兵鬥陣四年之久,最終項羽自刎烏江,自此死於天子劍下的國君就有四人,齊桓公、楚莊王、吳王夫差、西楚霸王項羽。
宰相劍,孫武、韓信、諸葛亮無一例外皆是當世輔國之棟樑。
傳說此三劍會自行認主,韓信打敗項羽之後,天子劍與元戎劍一同消失了,應驗了歐冶子“元戎克天子,天子克元戎”的讖語,剩下的宰相劍在諸葛武侯去世後就自行離去毫無蹤影。
廳內,緊緊是看見木盒上的兩個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像要窒息一般。沒有其他的聲響,每個人只能聽見心臟飛速的跳動。
姜歌太矮,剛剛夠長案的高度,看著所有人表現出來的異樣表情,少年好奇便偷偷走到案邊一雙手撐著案面踮起腳尖想要看看被翻轉過來的木盒上有什麼,姜歌看著木盒上的細細紋路,還有那兩個用大篆寫就的元戎二字時,心中似乎被什麼牽引一般,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元戎”兩個字,小小的手指摸到戎字時感覺到有一點凸起,隨手按了下咔嚓一聲,似乎房門的栓鎖被開啟一般,木盒朝上的那一面木板從中間自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