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就是這樣的文盲,一拍椅把,挺身而起,又一聲獅子般的怒吼:“不敢打了嗎?也知道這是謀反的嗎!本王還沒死,你們已經等不及了嗎?”
這話,似乎隱隱鋒指儲君。
儲君趙裡一顫,連忙說:“大王,此事和臣弟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啊,如今國家艱難,王兄卻能獨挑大樑,臣下都是隻願王兄萬壽無疆的。”
趙王緩緩坐下,沉聲道:“是麼?趙裡,不要和我說,這附近各城的武士大規模調動時,你這前線的司空會一點都不知!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就算在王都附近打打攻防戰也是不要緊的?”
“這……這的確是臣弟疏忽了……臣弟知罪……”趙裡心中痛罵,這種家族戰鬥,司空見慣,若要擴大化,那自然一下就擴大了,可他哪裡還敢辯駁。
再者,趙王也未必沒說中他的心思。
任何臣下的四無忌憚,當然都是對趙王威信的打擊。
趙王又看向了趙敏:“敏妹呢?難道這是敏妹要練兵?”
趙敏臉色一白,道:“王兄誤會了,臣子是新的,家事是舊的,這是臣子的舊家事,小妹卻是管不了的,小妹的武士亦沒有去白石城。”
“原來如此,敏妹還算乖巧麼。”趙王見趙敏認慫,終於頗為滿意放過了她。
而後,又和聲對趙勝說:“敏妹說的也不算錯,那麼公叔勝呢?你身為大公,又對諸族兵務都有管教之責,可似乎,這打架的三方原本都算得上是你的幕僚吧?”
趙勝連忙輕咳一聲,竟然推卸責任道:“這個,臣的確不知啊……大王,不如讓當事人張正來說說。”
張靜濤哪裡想到代國公主和平原君都會如此推卸責任,便是一驚。
要知道臣下打架其實很正常,君上當然是要保護一下的,否則還當什麼君上?
楊武媚也有點花容失色,立即輕聲道:“一定要好好作答,特別是要安全作答!怎麼安全怎麼說。”
“明白!”張靜濤吸了口氣,斜了那邊風禽一眼。
而後,躬身道:“大王,家主楊廣在時,常言,白石族欲與大王不利,便不惜用美人計,讓我家大小姐刻意接近白石族,欲打探出真情,只是進展艱難,只查到大約和敢死營的魏爽有關,便又在小臣恰巧要進入敢死營之機,吩咐小人好好查探,一旦探得真相,準大小姐收小人為夫子,天幸,小人便探聽得魏爽和一眾奸人權貴,意圖得到和氏璧後謀反……”
這話說到這裡,眾人一片吸冷氣的聲音。
楊武媚腳都一軟,連忙一把抓住了張靜濤的手臂,才算站穩。
張靜濤卻只作不知,繼續朗聲道:“小臣便不懼危險,九死一生,繼續查探,結果魏爽死前說,白石族乃是白起一支,和白起一直有勾結,計劃是得到和氏璧確切訊息後,就挑些事端,由小事而擴大,讓另一些更厲害的權貴配合動兵,在王都謀反!”
楊武媚的手都發顫了,可是此刻已然不能阻止,只覺腦中一片迷茫,只能繼續聽他說下去。
張靜濤自然仍在侃侃而談,因趙王都目瞪口呆中。
只聽張靜濤又說:“小臣自然不能因一面之詞就驚動君侯或大王,儘管我家家主忠心耿耿,就是為大王冒險查探此事,受到了奸人的重點狙擊,才死於為國出力,小臣就暗中觀察,因艮據邏輯推測來說,誰近日藉由白石族挑動事端,誰就有謀反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