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媚沉默不語。
張靜濤實聽到了,知道這種簡易當然都是有道理的,可以這麼說,也可以那麼說,事實上亦都是有利有弊。
而若楊武媚離開代軍的話,對於白廟賜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這美人便遠離了張正。
張靜濤心中有數,卻苦於只能裝作沒聽到。
否則會暴露他耳力超出常人。
白廟賜又急急說:“小姐還要儘快決斷,若仍一心跟隨平原君,鐵木族依舊當兵家的幕僚,至少平原君應會幫小姐奪取鐵木族。”
楊武媚沉思了一下,終究拒絕:“還是要跟隨夫人為好,平原君固然在合縱一事上十分了得,但近年有些疏懶,連禮賢下士都懶得做了,我鐵木族更是跟隨至今,我父也不過就得了一個校尉之銜,終究只把我等當一個工匠看來,此次,都未必會助我重得家權,否則,君上應派一人來與我助威。”
白廟賜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啊,特別是,君上往年行事,頗有些利字當頭的感覺,我怕君上寧可等楊威得手,直接滅了楊威……哎,或許這只是我的猜測吧。”
楊武媚有點聽出白廟賜的意思,道:“就是如此,才要趁此良機,依靠代國公主的力量,總不能靠白家吧?白家,還弱了點,除非是秦國白家。”
“哎!”白廟賜嘆氣,眼神閃動,回到,“其實我白家尚可,秦國白家才是地位堪憂。”
張靜濤聽到此處,知道二人不會再交流什麼,只作他方才在考慮營內職務調整。
而沈從也正好提議道:“老大,營司馬和營司寇沒了,我看,龍陽子為營司馬,龍女為營司寇,似乎不錯。”
張靜濤一聽,知道他這是誠心提議,連忙道:“不妥,暫且空著,讓代國夫人作決定,再者,龍陽子和龍女先幫助訓練那些女兵更有用。”
“嗯,這些敢死營的女兵,我會好好操練她們的。”蕭美娘明白張靜濤的意思。
這些女兵有大用,她們雖不比男人更適合廝殺,但至少上過血腥的戰場,對戰場有真實瞭解,若訓練好了,便是軍訓系統的骨幹,尤其重要,如此,精兵再損耗,亦再能生出來。
不過,張靜濤想這麼做的時候,仍不過是想,在這亂世,要有一點自保的力量,一定要建立一個小家族而已。
到了傍晚,趙敏在代國夫人行府正堂召見。
張靜濤去了,見有陳佳琪,楊武媚,近衛隊的二個副班李立、苗茶花,守後門的丁儀、龐德。
又見楊武媚沒帶上白廟賜,大感滿意,如此就可放心說話了。
至於連守後門的都被召見,並不是說,趙敏就沒有大量臣僚了。
只是,最近軍情吃緊,那些地位頗高的文武臣僚都在代國替她代行軍政,以防秦、燕的軍隊襲擾。
趙敏是因當初和燕國通婚時,不宜帶著臣屬,才只帶了一個近衛班,在軍方的護送下,去燕國,又在燕國鉅變後,急急來向趙王商議應對,才又只帶著這個近衛班來了寒丹。
未料,被合縱軍務纏身。
但近衛班中,大多都是可靠下屬。
張靜濤看了看李立、丁儀、龐德。
李立形貌普通,細眉細眼;丁儀面白無鬚,氣質文雅;龐德絡腮鬍子,身形彪悍。
三人有一個共同點是:看貴氣十足的趙敏時,神色恭敬,眼中沒有絲毫色光,這應該便是被趙敏看重的最大原因了。
當然,這三人看似地位不高,卻未必沒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