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大抵是倦了,竟如此不留情面,罷了罷了,師弟我去練劍就是。”
南島:“......”
樂朝天又貪戀地在爐前烤了一會火,而後才走下樓去,把那柄插在坪中的蝶戀花撿了起來,向著峽谷中而去。
峽谷裡的楓葉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多了,看起來有些稀疏的模樣。
樂朝天叮叮噹噹地拖著劍,走到峽谷中的時候,便在那些冷風落葉裡,看見了正從峽谷頂端走回來的青椒。
“上午好啊師姐。”樂朝天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這個紅衣女子看著樂朝天這副模樣,倒是猶豫了少許,而後才說道;“師弟好。”
聲音雖然依舊帶著那種清冷疏遠的味道,但是已經溫和了許多。
樂朝天很是滿意地點著頭。
而後拖著劍走到了冬日一線冷光的峽谷裡,歪著頭站了一會,又回頭向著峽谷外看去。
南島似乎並沒有來監督他的意思。
樂朝天於是找了棵楓樹,把四處的落葉掃了掃,堆到一塊。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手裡劍哪有心中劍好練。”
樂朝天笑眯眯地在落葉墊子上坐了下來,抱著劍又開始打著瞌睡。
或許確實是在練心中之劍。
南島因為沒有聽到劍鳴聲,所以又特地走下樓往峽谷裡看了一眼。
結果便看見了正在那裡打著盹的樂朝天。
師弟啊師弟。
南島輕聲嘆息著。
不過倒也沒有去叫醒他。
或許樂朝天便這樣安安靜靜地在嶺南呆一輩子,確實用不上那些劍去和那些砸他的人爭一些什麼。
青椒便在一旁抱著劍看著他。
“你在擔心你師弟?”
南島回過頭來,想了想,說道:“難道不應該嗎?”
青椒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同樣看了一眼峽谷裡睡覺的樂朝天,輕聲說道:“確實是應該的。”
南島看著這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紅衣女子,問道:“你好像有什麼想說的。”
青椒向著峽谷邊緣的石坪邊走去,初冬已去,這裡連那些石沿上的一些稀疏的苔蘚都已經乾死了,只剩下了一些褐色的脈絡一樣的東西攀援在坪邊。
“可能確實有,但是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青椒平靜地說道。
她能夠看出樂朝天這個人有問題。
但是他並沒有惡意,至少對於這兩處小小的劍宗,還有這個撐著傘的少年而言,是這樣的。
這樣只能朦朧地去猜的東西,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好事。
南島也沒有問下去,撐著傘站在一旁,看著面前的那個紅衣女子,而後輕聲說道:“整個十月都很寧靜。”
自然說的便是青椒留在峽谷之中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