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一樣的東西。
“或者多一柄劍呢?”程露如是說道。
張小魚挑了挑眉,看向這個中分頭的師弟,還有他身後的兩柄劍。
“什麼劍?”
程露從身後解下了兩柄之中的其中一柄,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麵碗之前。
這柄劍很短。
劍鞘都只有兩尺左右。
劍柄制式很是普通,也很是古樸,像是千年前的劍,劍鐔之上沒有刻字。
張小魚沉默的看了少許,一手握住劍鞘,一手握住劍柄,舉至眉前,在一聲輕鳴中,緩緩拔出了三寸。
劍光寒意如流。
上面有兩個字。
決離。
“我來的時候,去了一趟流雲劍宗,將這柄劍帶了出來。”程露看著對坐的張小魚,平靜的說道。
“原來四尺決離只剩下了兩尺,是真的。”張小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柄劍。
人間第一次見到磨劍崖絕學人間一線,便是在這柄劍上。
那是在很多年前的槐都。
有位境界並不算高的師兄,握著這柄劍,差點將那位將冥河打了個窟窿的帝王殺死在摘星樓上。
磨劍崖七師兄,世人早就忘了他叫什麼名字。
但決離是他的劍,人間一線也是他的劍招。
這柄劍也便是在那個時候,被槐帝打碎。
但麵館裡什麼劍意劍風也沒有。
如同這只是一柄尋常的劍一般。
也許當年在東海四十九萬裡之外的那場戰鬥,讓它斂去了所有鋒芒。
也許這柄劍的主人,本身便代表了復古流劍道核心的極致,所以自然不會有劍意而來。
有很多的也許。
但是張小魚只是平靜的把劍送回鞘中,重新放在了沒有擦乾淨油汙的褐色桌面上。
“你為什麼要給我這柄劍?”
張小魚看著程露問道。
程露笑了笑,說道:“因為我也是世人。”
我也是世人,所以你與你師兄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我並不在意。
我也是世人,所以才會一路走來,看一看這個故事。
我也是世人。
“所以師兄你不能輸。”
張小魚並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窗外,北方的秋日有些乾燥。
窗外不遠處有條老狗正在一隻破碗裡伸著舌頭舔著水喝。
這讓張小魚想起了在那個被陳鶴稱為老狗鎮的地方,看見的那條老狗。
還有那些滿湖的春意燦爛的劍意之水。
張小魚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