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少女還是有些惋惜。
不過也沒有硬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尤春山聽到餘朝雲不能進來,猶豫了少許,又走了回來,將懷裡的木劍遞給了她。
餘朝雲有些疑惑的看著尤春山。
那個東海年輕人只是頗有些惆悵之意的笑著。
“倘若我的病治不好,麻煩你將這柄劍交給我師叔,告訴他,辛苦他那段時間幫我凝聚氣感了。”
從東海到北方的一路上,那個傘下少年總是在聲勢浩大的修行著。
尤春山自然知道那是不必要的事。
大概那個少年也確實想要幫自己找到那些氣感。
當初的年輕人想要扭轉所謂的黴運是真的,想要做一名劍修也是真的。
人生當然總是有遺憾的。
分明一切未卜。
餘朝雲卻好像已經在尤春山的眼裡看見了那種很是深刻的關於遺憾的光芒。
那個年輕人也沒有等到餘朝雲答應,邊轉過頭去,向著院子深處而去。
託付當然未必是要答應的。
一如當初江山雪的那些委託一般。
或許當初少年他們真的留在東海幫他找到了陳懷風,那自然是很好的事,只是如果沒有找到,那也無可厚非。
尤春山對餘朝雲的囑託也是這樣的。
餘朝雲還想說什麼,那名吏人卻是走上前去,將那扇院門緩緩關了上來。
而後轉身看著這個青天道的少女道修,很是客氣的說道:“天工司有許多休憩之處,真人想要留下來也可以,或者也可以回到上面去。”
餘朝雲並沒有回答,只是拿著那柄刻著一些關於年輕人關於小少年關於高崖關於劍的木劍站在那裡長久的看著院門的縫隙。
依稀可以看見有些影子在裡面向著前方而去。
而匆匆交匯的故事彷彿已經結束了。
一直過了許久,這個少女才彷彿一夢方醒一般,轉頭看向了那個天工司的吏人。
“帶我去吧。”
她沒有說去哪裡。
......
門裡門外的故事,大概總是不相同的。
那些聲音便是從面前的那扇房門裡傳來的。
尤春山其實有些詫異於天工司這樣一出龐大磅礴的機構,司主所在的地方,卻只是一個簡單的院落。
不過那些遐想很快便被裡面的一些爭吵聲給打斷了。
尤春山有些聽不清裡面的人到底在吵些什麼,或許和自己有關,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天獄吏會等了那麼久才回來了。
難道自己的病真的是什麼不治之症?
尤春山的身體顫抖了起來,他站在房門前,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才終於止住了那種顫慄,只是那種因為惶恐而帶來的徹骨的寒意,卻是依舊讓他的手腳冰冷。
他有些僵硬的抬起手來,輕輕敲了敲房門。
於是在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房間裡的爭吵聲消失了。
尤春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那種沉寂遠比一些喧譁的爭吵,更讓人感受到一種未知的恐懼。
好像有人開啟了門,也好像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