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河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只是眸光深沉的長久的看著這個劍修。
白玉謠身為青天道觀主,面對這樣的情景,自然不可能真的沉默下來。
這個素色道袍的女子執手立於湖畔,輕聲說道:“倘若我問了,前輩真的便會回答?”
陳雲溪平靜的說道:“天下沒有有問就有答的道理,你想問就問,我想答就答。”
白玉謠靜靜的看著那個湖上劍修。
江山雪默默的站在山道之上,目光自白玉謠身上落向了那處平湖。
一湖暮色如平鏡。
只是人間大湖,又如何真的會這般平靜?
所以大約便是一山劍意,鎮得滿湖暮色道韻如平鏡。
江山雪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一直過了許久,那個立於湖畔的女子才輕聲問道:“聽說前輩當年見過青衣前輩,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陳雲溪轉過頭去,靜靜的看著白玉謠,緩緩說道:“只是如此?”
白玉謠輕聲說道:“只是......”
這樣一句話還未說完,山謠居中的三人便一同驀然抬頭看向了那片青山。
一直過了許久,這個湖畔素色道裙的女子才緩緩的說完了後面的那些話。
“只是如此,前輩。”
陳雲溪靜靜的站在湖上小橋之上,而後轉身向著山謠居外平靜的走去。
“此事自然是真。”
江山雪默默的站在那裡,看著那個走過了平湖而來的劍修,沉默少許,而後讓開了那樣一條路。
陳雲溪看都未曾看一眼這個青天道弟子,平靜的向著山中而去,而後不見了蹤影。
大風歷一千零三年的南衣城外,有個南楚靈巫曾經這樣與另一個南楚靈巫說過一番話。
大約便是他刻意的等在了幽黃山脈,然而那樣一個白衣劍修便這樣走了過去,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大概便是這樣的。
江山雪沉默的站在那裡。
白玉謠化作道風離去。
而原本靜立於湖畔的神河,卻是驀然悶哼一聲,捂著心口吐了一口血出來。
江山雪有些心驚的看著那一幕,而後匆匆穿過了那處山中之湖,出現在了神河身前。
“陛下無事?”
神河捂著心口,微微搖了搖頭。
直至此時,滿湖劍意道韻,才終於擴散而出,在暮色裡譬如無數斬破煙雲流霞的清光,向著人間逸散而去。
江山雪默默的站在那裡,哪怕他是大道之修,面對這樣的突如其來的一個故事,亦是無從入局。
師兄與師兄亦有差距。
劍修與劍修亦然。
神河一身劍意道韻齊出,這才壓制住了那些傷勢,這個人間帝王站在湖畔,抬起頭來,長久的看著那片某個劍修離去的天穹。
“好一個陳雲溪。”
神河千年不見這樣一個神秘的劍修,乍一見面,便直接被劍意所傷。
江山雪默默的站在那裡。
一直過了許久,被觀中動靜驚動而去的白玉謠才重新出現在了湖畔,一襲素裙,赤足踏過湖橋而來,停在了那裡,神色複雜的看著江山雪。
江山雪看見這樣一個眼神,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