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所說的許多東西,過於震撼,以至於寧靜甚至忘了那樣一個少年趙高興的事。
或許就像寒蟬所問的那樣,這樣兩個不過在劍院待了十來日的少年,也確實沒有那麼深厚的情誼。
只是當時時局動盪,讓二人下意識的抱團取暖而已。
......
本來已經回府了的令尹大人在下午時分卻是又接到了楚王召見的手諭。
老大人雖然不解,但還是重新換好了令尹服,匆匆向著宮中而去。
一入殿中,令尹才發現不止是自己,便是三月尹,左右司馬,乃至於懸薜院劉春風與齊敬淵那些人都是在殿中。
而寒蟬便安靜的坐在那裡。
令尹心中頓時有了一些並不是很好的想法,沉默了少許,走入了殿中行禮而道。
“見過王上。”
“令尹卿。”
躬身立於殿中的令尹卻是突然聽見坐在那裡的寒蟬很是平靜說著。
“王上何事?”
令尹抬頭看著坐在殿臺之上的寒蟬,輕聲問道。
寒蟬靜靜的看了令尹許久,而後目光落向了大殿之外,或許是在看著人間,或許是在看著某柄不知何時消失在楚王殿外的靈臺之劍留下的劍痕。
一直過了許久,這位一襲白色帝袍的劍修才緩緩說道:“天下妖事未決,黃粱不可左右躊躇,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孤先平南方妖族,令尹卿以為如何?”
這位老大人長久的站在在殿中,微微側首看著殿中沉默不語的劉春風與齊敬淵,而後垂下頭去,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理應如此。”
那位來自流雲劍宗的劍修坐在那裡,輕聲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左司馬大人。”
“臣在。”
“發令南衣吧。”
“臣....遵旨。”
這樣一處大殿之中的故事並沒有什麼波折。
當懸薜院亦是保持著沉默的時候,許多東西,自然已經不由這些老大人說了算了。
一眾人匆匆而來,也匆匆而去。
齊敬淵並未離去,站在殿中看著座上的那位帝王,輕聲說道:“北方退兵,王上便不擔心會有變故產生?”
寒蟬自然明白齊敬淵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平靜的說道:“妖事與人間之事,我相信令尹大人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槐安人與黃粱人,說到底終究都是世人。
但是那些因為黃粱內部空虛而混亂的妖族,未必便是。
尤其是那些妖族,有許多是來自幽黃山脈之上,歷來不願以世人自居的大妖。
“更何況。”
寒蟬站了起來,平靜的走出了大殿,站在那裡看著那日風血洗禮的殿外長階。
“你們再贏一次,與輸了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齊敬淵沉默的看著那個雖未執劍,然而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來自流雲劍宗劍修的身影。
寒蟬說的自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