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該怎麼去回答那些東西?
陳鶴。
天獄吏便在那裡安靜的站著,並沒有去催促那樣一個在那裡出神的女子。
許春花直到瞥見了一抹在廊中翻飛著的黑袍,才驚醒回來,低下頭默默的向著那裡走去。
只是出乎許春花意料的是,那個天獄吏並沒有問那個少年的事,只是安靜的看著她,問了一個很是古怪的問題。
“你會說不嗎?”
許春花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天獄吏神色平靜的再問了一次:“你會說不嗎?”
許春花長久的猶豫著。
她不知道這樣一個問題自己應該怎樣去回答。
哪怕是天獄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是否見過那個少年,都不會讓她這樣的茫然與掙扎。
這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因為這樣一個問題存在著悖論的一面。
許春花無法說不會。
所以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她選擇了唯一合理的回答。
“會。”
天獄吏平靜的站在那裡,什麼也沒說,而後卻是直接從廊上直接踏著一旁的房簷落了下去,一直到那身翻飛的黑袍在雨中落了下來,他手中的傘再度被撐開來。
這個站在那裡的小鎮姑娘才終於看見那個天獄吏才在被自己跳落向長街驚起了世人目光的長街上,再次抬起頭來,很是平靜的看著她問道。
“許春花?”
小鎮姑娘怔怔的站在那裡,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依舊沒有弄明白許多東西。
但她只是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是的。”
“打擾了。”
那名天獄吏什麼也沒有再問,壓低了傘沿,平靜的在雨中所有人都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的長街裡,安靜走遠而去。
許春花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
少年撐著傘安靜的走在陰雨長街裡。
這樣一個撐著傘的少年走在雨中的時候,大概總算不是那麼注目了。
然而劍修在現而今的槐都依舊是惹人好奇的。
只是那些行走於長街裡的人們卻好像都是沒有見到那樣一個少年一樣,哪怕少年的那柄厚重的黑傘便擦著他們的眉眼,甩下了幾滴雨水走了過去,亦是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少年手中掐著一個古怪的道訣。
有桃花無比平靜的聲音正在輕誦著。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恍惚......”
少年很是平靜的走著。
卻也是在心裡問著桃花一個問題。
“是你做的嗎?”
桃花靜靜的誦讀著那一篇五千言,神海里的古卷正在緩緩動著,直至停在了視之不見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