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長久的看著這個在暮雪裡笑著的劍宗師兄,而後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什麼都不願與師兄說,師兄真的就不怕我們來此是為行不軌之事?”
懷民很是誠懇的說道:“劍宗一無所有,只有我們這些劍修,師弟能夠行什麼不軌之事?”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懷民並沒有說。
一個並無傷勢的天下三劍之一的叢刃便在劍宗裡,哪怕是神河,也不會想到來這裡行什麼不軌之事。
程露無言以對。
懷民在風雪裡向著一池方向而去,程露亦是跟了上去。
不過好在冬雪磅礴,有人喜歡窩在爐邊吃火鍋,有人喜歡窩在爐邊打麻將。
二者自然都是極為愜意的事情。
所以除了懷民這樣痛定思痛戒了打牌的人,或者張小魚那樣輸得精光的人,倒沒有別的人會在劍宗裡亂走著。
二人一路從二池走過去,卻是沒有遇見別的劍宗弟子。
這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雖然程露的到來可以說是懷民邀請而來,只是容貌形態上的一些細微的變化,以及本該七境卻變成了八境的境界,自然都是一些需要解釋的事。
程露自然也有對應的說辭。
畢竟身為年輕一代天下三劍。
程露當然不可能真的只能是七境。
他可以說自己不是體育生,不打算沉澱了,於是破個境,看看高處的風景。
二人一路行至了一池附近,大雪時候,哪怕是叢心,自然也不會在那裡蕩著鞦韆,本來程露還有些擔心需要與那個劍宗桃妖解釋一番,只不過看見那條通往樹屋的小道上並無腳印,鞦韆上亦是除了積雪空空如也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懷民一直將程露送到了一池之中,才停了下來。
“師父應該出去了。”
雖然人間大雪,但是一池只有一些偶爾飄落的細雪,與桃花相印襯,倒是頗為靜謐,溪橋之上並無某個劍修睡覺的身影。
懷民收回目光,看著程露說道:“你可以在這裡稍微等一等。”
程露執劍行了一禮,很是真誠的看著懷民說道:“多謝師兄。”
懷民笑了笑,說道:“舉手之勞,小事而已。”
這個劍修說完,便很是乾脆的負劍在雪中離開了。
程露深吸了一口氣,很是安靜的在一池細雪桃花裡等待著。
......
陳懷風抱著一杯剛剛泡好的枸杞茶,一路閒走著,看見地上那些腳印的時候,倒有些奇怪。
畢竟劍宗的冬天,往往都是安安靜靜的打牌,這個時候自然很少有人在劍宗裡穿行著。
腳印是向著一池那邊去的。
陳懷風把枸杞茶送到唇邊抿了一口,哈著熱氣,有些疑惑的看了很久。
只不過這個熱衷於養生的劍修倒也沒有向著那邊去。
畢竟劍宗裡,自然不可能發生什麼大事。
而且自從有張小魚代替了他的職責之後,這個師兄便愈發的閒適懶散了起來,不是喝茶散步,就是喝茶看師弟們打牌。
只是今日陳懷風很顯然並不想看打牌,於是便向著較為安靜的二池走去。
二池的劍坪都被風雪埋沒了。
大家都懶得練劍,又何止是小少年胡蘆。
陳懷風倒是有些慚愧,畢竟自己也很久沒有練過劍了,雖然依舊是在修行,但是在一個劍道雖然已經走出了復古流劍派卻依舊是手中之劍的時代,一個劍修只修行而不練劍自然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