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與祝從文這樣的反應,又有什麼關係?
顧小二依舊有些不解。
“當初南衣城被黃粱八十萬黑甲圍攻的時候,我那時總想著槐都這邊會有所反應。”
祝從文輕聲說道。
“但是沒有。”
“嶺南的故事,雖然槐都終於有了反應,但是卻也遲了很多。”
顧小二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個書生扶住了一旁的懸街護欄,站在高處俯瞰著這樣一座雄偉壯麗的都城,沉默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就像有人,在刻意的想要削弱著南方的力量一樣。”
“當初在南衣城被困守的時候,我也曾經憎惡過槐都。”
顧小二漸漸睜大了眼睛。
直到祝從文完整的將後來的話說完,這個近四十歲的男人卻是終於明白了一些東西。
“初來槐都的時候,我也想去兵部問一問有些故事背後的東西。”
可惜書生只是書生,沒有被神女青睞在白衣上踩個腳印的實力。
也沒有某些背在身後用來講道理的劍。
“所以你的意思是......”
顧小二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祝從文輕聲說道:“方才我看見那個少年了,他走的方向,是槐都兵部尚書李成河的府邸所在。”
天下兵家大事,當然不是兵部一言便可以決定的。
只是某個雖然在懸薜院待過,但是隻是終日掃著小道,喝酒修行練劍的少年自然不知道。
顧小二怔怔的待在那裡。
這個在槐都一家雖然有些好吃,但是極為尋常的麵館裡做著小二的男人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無意間窺見一些這樣的故事。
於是他也明白了過來祝從文為何突然之間,便好像受了驚嚇一般。
只是祝從文的反應,好像過於激烈了。
顧小二看向這個書生,還沒有問出來的時候,祝從文便已經深深的嘆息著說道:“我是真的見到了門下侍中水大人。”
顧小二如夢初醒一般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書生。
只是此時的這種神態,顯然不是因為這個書生見過那個妖帝神河之下的朝堂第一人的驚訝了。
正如如夢初醒這四個字一樣。
顧小二明白了書生的初境。
他依舊在麵館裡幹著雜活做著小二,只是半隻腳已經卷入了漩渦之中。
他依舊在懸街上,踩著暮色,只是半個身子已經開始向著下方墜落而去。
麵館的小二自然也能夠聽見很多訊息。
譬如天獄最近似乎與巳午妖府不是很對付,也譬如青天道的人似乎也在其中。
那樣一個名字古怪的門下侍中,自然一舉一動都在許多人眼裡。
而書生亦是因此,才能將那些看似毫無關聯事情,盡數聯絡了起來。
顧小二身強體壯,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值體力巔峰,如果祝從文真的失足從這裡摔了下去,他也能夠將他拉上來。
只是現而今的這樣一種墜落,顧小二卻是束手無策。
“我們還能夠追上那個少年劍修嗎?”
顧小二亦是產生了與方才祝從文一般的心思。
只是現而今的祝從文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們追上了,能夠攔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