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二雖然不知道方才還在和某個姑娘閒談的祝從文,為什麼又突然想到了這裡,只是顯然來了一些興趣。
如果把這些囉裡囉嗦的話去掉,很是簡潔的描述為從女人到劍的故事,大概許多人都會同樣好奇。
“你在哪裡見過?”
顧小二很是驚奇的看著祝從文。
祝從文認真的說道:“懸薜院裡,那時他好像是被院裡一個大家叫做梅先生的門房先生帶了進來,天天在那裡掃著院道上的竹葉落花。”
顧小二回想著昨日的那個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大概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怕他只是一個沒見過啥世面的小二,也能夠看得出來昨日那個少年劍修並不是什麼尋常的劍修——畢竟那兩柄劍裡,有一柄一看便恨不尋常。
“院裡掃地的?祝從文你沒開玩笑吧。”
難道掃地的都牛逼?
顧小二覺得很是驚訝,所以還沒有等到祝從文回答,便接著問了一個問題。
“這次是真的還是假的?”
祝從文愣了一愣,而後笑著說道:“自然是真.....”
這個書生的話沒有說完。
在那裡擦著桌椅的顧小二很是清楚的看見掀著簾子站在門口暮色裡的書生臉色,在一剎那變得無比蒼白。
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很是驚恐的事情一般。
顧小二還沒有來得及問什麼。
就看見書生突然放下了簾子,向著外面很是倉皇的跑了出去。
顧小二亦是被嚇了一跳,匆匆撇開了手裡的抹布,拔腿就向外面跑去。
祝從文正在大街上狂奔著,只不過這個書生確實是正兒八經的書生。
他既沒有酒疸,也沒有某個大澤裡的書生那樣一身令卜運算元都驚駭的冥河之力。
所以才始跑了沒有多遠,便很是狼狽的在街頭摔了個雙腿高高翹起的狗吃屎。
顧小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那個在街邊差點摔了下去的書生,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畢竟當初陳鶴站在這些懸街上看著人間的時候,將槐都比作雲川,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要真的摔下去了,哪怕槐都大夫醫術再如何高明,大概也是救不回來的。
顧小二匆匆跑了過去,將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的祝從文扶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顧小二依舊一頭霧水。
祝從文被顧小二攙扶著,卻又掙脫了開來,依舊嘗試去追著那樣一個少年遠去的身影,只是那一跤確實摔得書生四身生痛,勉強走了兩步,便又差點摔倒在了那裡。
顧小二連忙走過去將祝從文再度扶住,這一次這個老大哥的手攥得緊緊的,皺眉看著祝從文。
這個書生怔怔的看著那個暮色裡漸漸消失了的蘑菇,一直過了許久,才轉回頭看著身旁的顧小二。
“那個在院裡掃地的少年,聽說後來去了嶺南劍宗。”
這樣一句話有些沒頭沒尾。
畢竟嶺南劍宗對於槐都的這些人而言,算得上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地名,人間或許聽聞過,但是聽聞的不多。
遠不如青天道。
甚至不如溪竹觀松雪觀那些地方
顧小二的反應自然沒有祝從文那麼敏銳。
“嶺南劍宗?”
顧小二正想追問什麼,只是突然也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是的,嶺南劍宗。
那個在不久前,聽說已經被南方叛軍與黃粱巫甲踏平而去的南方劍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