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長久地深深的看著這個少年。
在經歷了某些故事之後,那個曾經頂著瓜皮頭懵懂的走在人間的少年也死了。
在漫長的沉寂之後,這處有著溫暖的日色照耀的河岸邊,響起了那個人間小妖少女很是平靜的聲音。
“所以劍宗這樣的地方,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胡蘆只是平靜的說道:“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人間劍宗,這處曾經自詡看著人間的人間劍宗,已經成了反賊。
成為了南方叛亂的根源。
二人長久的對視著。
青青拔出了舟頭的劍,丟回了岸上,小舟緩緩漂流而去。
胡蘆靜靜的目送著那樣一個少女安靜而來也安靜而去。
而後彎腰撿起了被丟在河邊的劍。
當少年站直了身子的時候,便長久的站在那裡,看著河岸上游。
有個揹著某柄人間知名斷劍的黑衣劍修正在緩緩走來。
胡蘆很是安靜的看著那個曾經與自己某個白衣師兄齊名的年輕劍修,抱著劍很是平淡的行了一禮。
“見過程師兄。”
程露神色很是複雜的看著這個河邊的少年。
從頭頂一直看到了腳底。
只是看來看去。
這個二十五歲的劍修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十四歲小少年的模樣了。
當然,這是人間劍宗的事,他是流雲劍宗的人,自然不會那般熱忱的去找著許多原因。
“我想去劍宗裡看看。”
程露直截了當的說道。
程露與胡蘆,自然不是同一代的劍修,程露成名之時,胡蘆也許只是南方某個削了木劍假裝絕世劍修的孩童。
假如程露喜歡打牌的話,二人也許有些交集。
只是程露並不喜歡打牌。
流雲劍宗那邊並沒有南衣城這樣的打牌的風氣。
胡蘆突然想起了去年三月的時候,有個叫做公子無悲的人,也是這樣走在南衣城裡。
說著想要看看一些東西。
胡蘆那時很是真誠的威脅著他——你如果亂來,我就去找我師父告狀。
只是現而今這個小少年已經沒有師父了。
他師父死在東海了。
所以很多的東西,需要他自己來追究緣由,詢問因果了。
“為什麼?”
胡蘆抱著劍站在河邊樹下,認真的看著這個黑衣劍修。
程露平靜的說道:“人間劍宗裡,也許會藏著許多過往被忽略的東西,我需要從裡面找到一些答案。”
“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