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有時候看著那些天色,心想雖然總是有些陰沉的,但是你們常年生活在這裡面,難道還會不適應嗎?
那個提燈的行人默默的說道:“就是怕你們這樣的外來人看不清路,一頭撞倒了,撞得呼吸不暢還以為芳心亂撞。”
陳鶴默然無語。
所以一入鎮子,陳鶴也從天衍車裡拿出來了一盞小油燈,很是入鄉隨俗的掛在了車頭,散發著幽幽的橘光。
不過這倒是讓陳鶴有了一些很是新穎的想法。
為什麼不在車頭掛兩盞油燈呢?
這樣哪怕是晚上開著天衍車晃悠,也不會撞到人了。
陳鶴眼睛亮了起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於是陳鶴讓南德曲在街上等了他一下,而後跑過去,找了一個鋪子,買了幾盞油燈回來,蹲在車旁鼓搗了好一陣。
鹿鳴的油盞自然都是帶著防風雪的罩子的,是以哪怕掛在了車頭,倒也沒有被風吹出什麼風燭殘年的意味。
南德曲倒是古怪的看了許久。
“這兩盞燈,大概也不夠照明的吧。”
陳鶴認真的解釋道:“只是防止有人看不見,一頭撞上來而已。”
“那倒也行。”
二人走進了一家雪國食肆,作為一個人間之人的陳鶴,自然輕車熟路的要了一些酒與烤土豆。
一直到吃了一些東西了,陳鶴才終於覺得好受多了。
畢竟溫度太低了,只靠衣服保暖,自然是不夠的,還得是要靠身體能夠散發熱量。
或許是經歷過戰亂的原因。
客棧裡並沒有什麼客人,陳鶴在那裡就著土豆喝著酒,南德曲便是抱著劍烤著火,二人默然無語很久。
陳鶴想了想,問道:“師兄要找的人在鹿鳴哪裡?”
南德曲看向手中的劍,緩緩說道:“在深處,可能要走到極都那邊,才能夠找得到。”
陳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說道:“不過我聽說那邊好像還在打仗,據說是當初南衣城的三十萬青甲。”
南德曲想了想,倒是很平靜。
“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只是路過而.......”
只是南德曲一句話未完,這個劍修便驀然看向了食肆那面厚重的毛簾,外面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
陳鶴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這個劍修便已經執劍而起,驀然向著食肆之外而去。有些茫然的撓撓頭,陳鶴也捏著那個沒吃完的土豆,走到了食肆門口,拱開簾子,在那裡張望著。
只見南德曲便站在長街之中,手中握著那柄劍,正看著行人寥落的雪鎮之街。
“難道方才那人走過去了?”
陳鶴猶豫了少許,看著他問道。
南德曲眯著眼睛看著長街許久,而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知道,只是.....”
這個劍修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對耳朵。
陳鶴挑眉看著那對耳朵,總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畢竟沆瀣一氣大家都認識。
但單獨丟個瀣字出來肯定就不熟了。
南德曲看著手中的耳朵。
“這是某個前輩送我的,便在方才。”
便在方才,這對耳朵便在南德曲的懷中不安的動著。
於此同時南德曲聽見心中傳來了一聲很是縹緲的聲音。
大概便是去看看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