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一面搓著手,一面將往南德曲的劍火邊靠了靠。
“師兄當初在南衣城頭的時候,我就在城裡看著,我那時是懸薜院一個打雜的。”
南德曲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只是大概有些沒法適應這樣一個並不是很熟的人這麼熱情。只不過看著這個年輕人一面烤著火一面吸著鼻子,大概也明白了。
畢竟雪國之中,有火確實是最大的道理。
於是南德曲往旁邊讓了讓。
雖然不熟,但是畢竟都是從南衣城來的,自然就要親切一些。
“師兄來這裡做什麼?”
陳鶴看著南德曲有些好奇的問道。
南德曲隨意的說道:“來找個人。”
陳鶴當然不會無趣到去問一個劍修會找什麼人,所以也只是好像很是瞭解的一樣哦了一聲。
南德曲看著陳鶴,想了想,也問道:“那你呢,你來這裡做什麼?”
陳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吸了吸鼻子,笑著說道:“我以前在南衣城有個朋友,他有個很是稀鬆平常的願望,就是想看看在鹿鳴賣鐵板豆腐會怎樣。”
南德曲嚥了咽口水,說道:“我不知道鹿鳴會怎樣,但是我肯定有點想吃。”
陳鶴嘆息了一聲,說道:“雖然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南德曲皺眉問道:“什麼問題?”
陳鶴嘆息著說道:“鹿鳴沒有豆腐。或者說豆腐很少。”
南德曲愣了愣,說道:“為什麼?”
陳鶴仰天長嘆。
“這片大地,種不出黃豆來。”
“.......”
“當然也不能說種不出黃豆來,但是我先前路過一些鎮子的問過,他們說了,至少要往南一些,靠近幽黃山脈一些,才能有足夠的氣候去種許多東西,那裡大概才有一些賣豆腐的,當然他們不叫豆腐,叫做白玉餚,是一種很是名貴的奢侈品。”
陳鶴很是驚奇的說著。
“大風朝統一千年了,豆腐居然是奢侈品,很難想象以前鹿鳴是什麼樣的。”
雖然陳鶴說著白玉餚的時候,總容易讓南德曲想到某個道門大修。
只是這個劍修卻也有些驚歎於這樣一件事情。
“那確實,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風雪屏障近於天險,遠比雲夢大澤要難渡得多。除非陛....神河能夠讓這樣的兩地真正不再隔絕。”
不知道為什麼,南德曲說到神河的時候,氛圍便有些凝滯了下來。
只是陳鶴大概也能理解。
畢竟當初那件事,人間自然都是有所耳聞的。
於是陳鶴很是適時的轉移了話題,站了起來,指著前方說道:“聽人說前面便有一個鎮子了,我們還是先去那裡休憩一陣吧。”
南德曲沉默了少許,從地上拔出了自己的劍,熄去劍火,點了點頭。
......
白雪小鎮很是寧靜。
籠罩在茫茫雪絮之中,鎮上的人們大都穿得很是臃腫,就像當初那個黃粱小鎮,拿夜壺當酒壺的老頭所說的那樣,鹿鳴人把耳朵都保護得很好。
沒人會像那個坐在山隘上的白衣和尚一樣要風度不要溫度。
以至於凍到耳朵痛,乾脆割了丟給了南德曲。
大約是常年風雪的緣故,小鎮裡的人們總是會習慣性的提著一盞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