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葉寒鍾也沒有想到,張小魚會做出一個這樣的決定。
當身如流雲的葉寒鍾踏入百里範圍的一剎那。
人間風聲驟然急促起來。
風雪之中,夜色鋪落,有落葉正在迅速地垂落人間,而後那些細微的來自劍上的鐘聲,驟然急促,驟然洪亮。
如同寒山古寺,入夜之時,驀然敲響了響徹人間的鐘聲一般。
葉寒鐘的劍出了鞘。
而後那柄劍便消失在了山河之中。
落葉落了一半。
葉寒鐘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了那裡。
張小魚平靜地聽著人間一切風聲。
色彩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色彩也是會干擾世人判斷的東西。
所以他只聽風聲。
於是那些在腦海中構成的只有線條的風雪人間之中。
葉寒鐘的身影,與他的劍,其實清晰無比。
二者都化作了極為迅速的線條,世人看不見了,因為他們被夜雨的色彩干擾了視覺。
一切都是倏忽之間。
當那片落葉落下的時候。
張小魚的手便伸進了懷裡。
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劍了。
其實他有。
這個曾經在人間一日入大道的劍修。
便是以紅中入道。
落葉落在了地上。
鐘聲無比貼近。
葉寒鐘的身影在他的劍前出現,當那柄劍姍姍來遲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劍柄,而後如同順其自然般,一劍刺去。
只是這一劍並沒有刺入張小魚的眉心。
這個白衣劍修那隻手已經從懷裡摸了出來。
那是一張紅中。
於此同時,張小魚沉聲唸了一個字。
列。
當聽見這個低沉的字眼的時候。
一直平靜的葉寒鍾終於變了一些臉色。
夜雨一劍已經刺出,然而劍卻不見了蹤影。
這個來自流雲劍宗的劍修悍然一劍,卻是隻剩下了一個光溜溜的握著的拳頭,一拳砸在了張小魚的眉頭之上。
眉骨自然很是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