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懸薜院。”
劉春風說著,又看向了那個只是世人的老先生。
“所以近日,蘇先生儘量還是不要出門。”
老先生輕聲應著,走下樓去。
劉春風收回了目光,又在小樓上看了許久,而後走下樓去。
......
寒蟬得知自己去了劍學派,而不是文化院的時候,大概也有些遺憾。
誰說卑劣的殺手,就不能好好讀點書呢?
但是寒蟬還是誠懇地遵循了懸薜院的安排。
而後抬頭看向那棟小樓。
劉春風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寒蟬抱著劍在風雪院道上走著,倒是覺得有些古怪。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會武功嗎?
寒蟬被先生們帶著,一路穿過了許多院道,而後見到了自己的劍道先生。
這個北方大道劍修,在見到那樣一個人的時候,卻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風雪坪中,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流雲青袍的中年男人,正背對著寒蟬與另外兩個被分配至了劍學派的少年而立。
懷裡抱了一柄劍,身上並沒有劍意,只是身周風雪之中,那種割裂的意味頗為明顯。
寒蟬握住了手裡的劍,眯著眼睛看了那人許久,而後才緩緩說道:“劍淵劍修?”
那個被劉春風叫做齊先生的男人轉回了頭來,面容尋常,神色平靜,只是目光之中,隱隱有著許多凌厲的味道。
齊先生同樣看向了這個新入學的學子——一個很顯然來自北方的劍道大修。
二人對視了許久,這個先生才淡淡地說道:“是的。”
滿坪風雪之中,隱約有劍鳴而起,風雪不止。
兩個懵懂無知的小少年在那裡瑟瑟發抖。
大約滿是我是誰,我在哪的茫然心態。
寒蟬瞥了一眼兩旁的小少年——在走來的時候,兩個少年便隱隱以著自己為依靠。
於是這個來自流雲劍宗的劍修鬆開了一些手裡的劍,而後抱劍向著坪中的劍道先生行了一禮。
“流雲劍宗寒蟬,見過先生。”
兩個小少年鬆了一口氣,這才隨著寒蟬一併行著禮。
齊先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目光在寒蟬手中的劍上停留了許久,而後移開去,看著兩個小少年,同樣執劍行禮。
“此後三年,我就是你們的先生,齊近淵。”
寒蟬輕聲說道:“如此純正的劍勢之道,先生有多近?”
齊先生平靜地說道:“自幼居住與劍淵之上。”
寒蟬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風雪坪中的先生,卻也有些感慨地說道:“看來確實很近。”
“不過你聽錯了一些。”齊先生神色有些微妙。“是敬淵,齊敬淵。”
這一次說得很是清晰。
寒蟬微微一笑。
“先生南方人,學生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