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院,我想做個文化人。”
寒蟬很是誠懇地交著自己的老底。
周在水沒有理會,只是揮了揮手,看向寒蟬身後說道:“下一個。”
寒蟬笑眯眯的隨著一堆稚童走入了懸薜院中。
假都懸薜院也有探春園。
畢竟那玩意叫啥來著,孩童是大風朝的花朵。
是春天遺失在人間的花朵。
劉春風便安靜地站在探春園的青碧小樓之上。
寒蟬這樣一個人的到來,劉春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一個來自流雲劍宗的大道劍修,放到哪裡,都是一個不可能不被重視的存在。
但是這個假都玉山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寒蟬與那些孩童們說著笑,而後去了亭中等待分配院系。
一直過了許久,周在水才帶著一些名冊走了過來,停在了劉春風身旁,翻著手中的冊子,說道:“寒蟬來了。”
劉春風平靜地說道:“我知道。”
懸薜院千年來沒有拒收的故事。
唯一的一個便是南衣城的那所分院,拒收了一個叫做南島的少年。
所以哪怕來的是葉寒鍾,他們也會收下。
二人一同在樓上看著那個抱著劍坐在亭子裡笑眯眯地看著這棟小樓的北方劍修,許久都沒有說話。
“這樣的破綻,是不是太明顯了。”
劉春風緩緩說道。
周在水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寒蟬不可能無故來此,能夠讓他來的,自然只有院長你,像這樣足以致命的破綻,哪怕再如何明顯,也是誘人的。”
劉春風眯著眼睛與那個流雲劍宗的劍修對視許久,而後平靜地說道:“確實如此。”
“那他如何安排?”
周在水對於此事,有些拿不定主意。
劉春風倒是輕聲笑了笑,說道:“黃粱也有自己的劍道,劍學派齊先生不是來自叢冉劍淵的嗎?讓他去青牛院劍學派吧。”
周在水沉默少許,說道:“他說他想做個文化人。”
“文化人的事,以後再說,天下安寧了,才能想做文化人便做文化人,天下不安寧,大家都只能做粗人。”
“嗯。”
周在水帶著名冊離開了這裡。
劉春風安靜地在探春園樓中站著,樓下的不是紅梅,而是白梅。
白梅之中周在水離去,有另一個先生走了過來。
是文華院院長。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先生,目光堅毅,走到小樓之上,看著劉春風問道:“此次依舊是文華院致辭?”
劉春風微微笑著,看著老先生說道:“以文化之天下為初衷,懸薜院歷來便是文華院致辭,此次自然也不例外,有勞蘇先生了。”
老先生點了點頭,只是轉身走下去的時候,又停頓了少許,輕聲說道:“院長是要清洗假都懸薜院?”
劉春風輕聲笑著。
“不是的。”
這個假都玉山,曾經春風得意現而今春風依舊的年輕人看向風雪人間。
北方的風雪都停了,南方還沒有,無疑是一件令人覺得古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