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河將這個人間看得很好。
直到他不見了。
於是程露負劍而來。
算不得什麼大人物。
只是一個七境劍修而已。
當初的三劍,秋溪兒在高崖入九疊,張小魚在人間入五疊。
只有程露依舊七境,眼看就要過二十五歲了,依舊是七境。
然而世人並不會小看這樣一個劍修。
有些人的劍磨得快,有些人的劍磨的慢。
程露的劍也許依舊在磨。
西門自然知道,就像他的刀也一直沒有去重鑄一般。
不是所有人都要向上而去,讓世人都看見自己的。
......
“這確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師兄。”
西門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斷刀,笑著說道。
西門與程露齊名,二人一個揹著斷刀,一個揹著斷劍,倒是格外的和諧。
程露只是笑了笑。
而後便說起了自己來此之事。
“流雲劍宗那邊,需要顧著懸雪與青蘿,以及更北面的青河諸城,所以對於白鹿這邊,大概是幫不上什麼大忙。”
西門收斂了笑意,正色說道:“師兄能夠過來,對於雲絕鎮而言,自然已經是不小的幫助。更何況山月那邊已經穩定下來,嶺南一旦有餘力,自然會全力馳援白鹿,人間亦是在組織著反抗,一旦大軍成形,縱使缺少甲兵之器,亦是能夠作為一股不小的助力。”
程露揹著劍歪著頭微微笑著看著西門。
二人相交已久,程露的印象裡西門大概並不是喜歡這般凝重的人。
上一次二人相見的時候,西門還只是一個巡遊吏,蹲在南衣河邊,愁眉苦臉地思索著是哪個王八羔子把自己的刀磨成這幅鬼樣子。
只是很顯然世事變遷。
過往之人,自然也不再是過往的身份。
西門五刀的名字,已經很少被世人提起。
而是天獄西門。
西門也注意到了程露有些古怪的目光,挑眉說道:“師兄看什麼?”
程露笑著轉過頭去,說道:“自然是覺得你和以前不同了,難道還能是因為我中意你嗎?”
“......”
西門默然無語,而後輕聲說道:“師兄自然依舊瀟灑自在,西門卻已經不是西門了。”
二人當初在人間初見的時候,自然都是自由之人。
程露倒是嘆息了一聲,說道:“人間繼續這麼下去,誰能夠繼續瀟灑呢?”
“所以這大概便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西門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