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時候總是他在叫著張小魚這些人師兄。
程露笑著停在了山頭。
身後背了兩柄劍。
一柄是好的,一柄是斷的。
在看見了那柄斷劍之後,西門一時之間都是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麼。
一直過了許久,才有些驚訝地看著程露。
“這是四尺決離?”
在千年以前,世人最為耳熟能詳的,也許是方寸與靈臺。
然而在千年之後,大概便成了決離。
那個帶著復古流劍道進行了最後一舞的磨劍崖師兄所持之劍。
以劍客的身份而戰當年的磨劍崖三師兄青蓮,在人間而言,無疑是極為震撼的事。
雖敗猶榮。
這是一柄承啟之劍。
代表著復古流劍道的隱沒,劍意之道的崛起。
斷劍並不會影響它在世人心中的印像,反倒在這種劍道的傳承之中,更添了一些命運昭然的滄桑之意——復古流劍道在劍意之道中摧折,又煥發出了新生的力量。
程露很是坦然地點點頭。
“是的。”
當初他原本想把這柄劍帶去給張小魚,讓他在那場與李石的爭道中贏下來,可惜張小魚拒絕了。
也許是那個白衣劍修藏在心底的傲氣,也許是不願將程露捲進來的憐憫。
但總之,大概一切已成定局。
於是叫做昭然的命運。
這柄作為某個獵殺任務酬金的斷劍,在河宗之人沉寂下來不再過問之後,也便再無人問津。
於是程露便把它一直帶在了身邊。
也許就像當初與南島所說的那樣。
如果自己動心了。
也許故事就會發生一些改變。
只是很可惜,程露至今沒有動心。
劍修當然要磨自己的劍。
這是磨劍崖帶給世人最為寶貴的東西。
世人也許早已忘記了當年磨劍崖的另一個名字。
但是程露依舊記得。
那叫十年劍宗。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為不平事?
流雲劍宗這樣一個古老的劍派,對於磨劍之事,自然很是在意。
只是人間許久沒有不平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