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沒有回禮。
陳懷風也沒有在意,陳鶴本就不是修行之人,閒雲野鶴,倘若拘於禮節,反倒是違和的事。
“先前為了一些事情而來,想著你應該是來了槐都之中,就想看看你在哪裡,結果迷了路,直到今日才聽見有人說豆腐陳.....”
陳懷風說道豆腐陳的時候,臉上有些笑意。
“我就知道自然是你了。”
陳鶴也在那裡笑著。
身旁的許春花有些沉默地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陳懷風收斂了笑意,帶著歉意看著那個走入院中小鎮姑娘。
“抱歉。”
許春花並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將那扇門合了上去。
陳鶴對此什麼都沒有說。
那些事情自然是陳懷風的錯。
二人在巷子裡沉默了少許,陳懷風輕聲說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找到.....”
陳鶴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師兄。”
陳鶴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叫了一聲師兄,於是陳懷風也沒有說下去。
陳懷風自然不知道陳鶴是怎樣的一種想法,但是陳鶴既然不想提,那麼此事自然作罷。
這個道人看向陳鶴身邊那輛天衍車,輕聲笑道:“看來你又開始賣鐵板豆腐了。”
陳鶴笑著說道:“我只有這個賣得最好,自然是賣這個。”
陳鶴雖然也賣過豆餅,賣過詩詞,但是終究他最在行的,還是這個自南衣城學來的鐵板豆腐。
陳懷風從一旁的巷牆上拿下了那杯枸杞茶。
陳鶴至此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師兄怎麼走到哪裡都能有一杯枸杞茶喝?”
陳懷風握著帶著暖意的茶杯,想了想,說道:“因為我很有錢。”
陳鶴默然無語。
陳懷風是人間劍宗弟子裡,少有的極其富有的人,能夠讓卿相都覺得這是一個很迷人的劍宗弟子,自然不可能落魄。
哪怕是到了槐都,這種富有也不會讓他有多窘迫,所以想來這樣一杯茶,大概也是拿錢砸出來的。
“看來師兄的牌打得真的很好。”
能夠在南衣城這樣一個地方這麼有錢,牌技肯定差不了。
陳懷風微微笑道:“那是自然,不然也不會是師兄。”
雖然是師兄便未必打得好牌,譬如姜葉,也是師兄,但牌技奇臭,大概和叢刃有得一比。
但陳懷風用自己當例子,自然讓人一時難以反駁。
陳鶴與陳懷風在院子門口坐了下來。
二人一個是遊走在人間的人,一個是修行界的大道之修,說來說去,自然都是一些閒話。
只是也許正是閒話,才能讓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