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潼抿著嘴唇搖了搖頭,眼神幾乎痴迷地盯著對方,恨不得在心底描摹對方的容顏,柔軟道:“我想見見你,很久沒見了,我很想你翊哥哥。”
明明只是見到的一句話,可是想到兩人見面的不容易,傅舒潼聲音止不住帶了一絲哭腔。
宮羽翊剋制不住地帶了幾分心疼,愧疚排山倒海地傾瀉而出,眼睛都紅了下去,啞聲道:“潼潼,再等我一段時間,我還沒有十足地把我,委屈你了。”
傅舒潼抿著嘴角搖了搖頭,帶著哭腔卻又倔強:“我不委屈,只要翊哥哥還記得我們的承諾,我怎麼都不會委屈,反正在太子府也不會有人為難我,而且我還能為你做些事,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太傅的這件事,是不是你從中設計的?”
這件事宮羽翊是沒跟傅舒潼說過的,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現在聽她這麼問,就下意識覺得是出了什麼事了,神色嚴肅了幾分,點頭承認下來:“是,太子會懷疑太傅都是我從中設計的。”
他將這件事從頭到尾的經過都告訴傅舒潼,最後害怕她誤會,還鄭重其事地解釋道:“不過雷敏敏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沒料到雷敏敏會出事,原本如果太傅沒失去太子的信任,那麼雷敏敏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至於喪命的,算起來,也是我害了她。”
想起雷敏敏,傅舒潼臉色也有些難過。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擔心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我剛才來之前,聽說太子跟太傅在朝堂上起了爭執,卻把矛頭都對準了你。”
因為擔心,傅舒潼語氣都急躁了起來:“他們或許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了,正準備找個機會給你定罪,按照太子以往的行事風格,他可能會直接帶著人來你這裡逼問,你一定要做好準備,有所防備。”
宮羽翊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卻沒傅舒潼這麼擔心,反而還寬慰道:“不必太擔心,他肯定找不到證據,如果有證據,恐怕直接就把證據給父皇,讓父皇定我的罪了。”
就像有十足的把握那般,宮羽翊的語氣特別平靜和篤定:“而且這件事他一定不想鬧大,他不敢讓父皇知道我是用什麼方式威脅挑撥他很太傅關係的,所以就算他知道是我了,也頂多就是私下刁難我,並不敢明面上做什麼的,你可以放心。”
宮羽翊永遠溫溫和和的,可就是這樣的人,給出承諾的時候,就讓人特別安心,他說沒事的事,也就一定不會有事。
所以傅舒潼很快放心了許多,臉色也沒剛來的時候那麼緊繃了,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可兩人都還沒來得及徹底鬆口氣,也來不及稍微敘敘舊,就聽見外面急匆匆跑來的腳步聲。
接著就是觀言的聲音,一向咋咋呼呼的,這次語氣更是焦急:“殿下,外面的人報說看見太子帶著許多人朝這邊來了,來者不善。”
傅舒潼瞬間又擔心了起來,臉都白了,也坐不住,咻地一下站了起來,手忙腳亂道:“怎麼辦,我就說太子不是吃啞巴虧的人,你這麼算計他,哪怕沒有證據,哪怕只是一個猜忌,他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不用這件事為難你,他也肯定會找個別的理由整你的。”
他們都很清楚,宮羽鳴一直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宮羽翊安撫地溫和一笑,並不擔心這件事,反而擔心傅舒潼,對她說:“潼潼,你先回去,待會兒人多眼雜,不能讓你看見你在這裡,我讓觀言送你回去。”
傅舒潼還想說點什麼,可看著宮羽翊會好溫和卻透露著篤定的眼神,一下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她不甘心地抿了一下嘴角,心底很清楚,現在的她,還沒資格跟宮羽翊共進退。
所以她很快妥協了,輕聲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觀言在你身邊還能幫幫你,你不用擔心我,我一直都很小心,不會有人知道我出府的。”
宮羽翊點頭答應了下來,心底多少對傅舒潼多了幾分歉疚,眼神也柔軟了下來,走過去輕輕抱了抱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傅舒潼眼眶一下紅了,卻強撐著不敢哭出來,也不敢掉眼淚,只倔強地抿著唇,在宮羽翊懷裡點頭,然後飛快退出那個讓她流連不已的懷抱,飛快轉過身出了門。
被雙巧拉著手臂的瞬間,傅舒潼眼淚一下就掉出來了,卻不敢讓身後的人擔心,倔強地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雙巧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卻也不敢回頭去看,剛才觀言說的話她也聽見了,她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回到太子府。
上了馬車,傅舒潼的眼淚徹底憋不住了,俯在雙巧膝上哭泣,雙巧手足無措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悄無聲息地搖頭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