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綿跟林清清都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惡化得更加嚴重。
起初只是說蘇綿這件事情處理得不妥當,可是第二天,滿城都在譴責蘇綿,說她惡毒,心性狹窄,不配為人師表。
蘇綿還沒聽到外面的風聲,此刻,她正在跟歡娘對峙,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你早就知道孩子保不住,所以才找上門來的吧,你的孩子是誰的,我現在不想追究了,我只想知道,是誰讓你來的。”
歡娘臉色蒼白,咬著嘴唇泫然欲泣:“我都以死證清白了,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如果不是你刺激我,懷疑我侮辱我,我的孩子怎麼可能保不住!”
她激動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雙手攥成了拳頭,因為身體虛弱沒什麼力氣,譴責的話聽上去軟綿綿的,卻同樣讓人很不舒服。
蘇綿冷漠地扯了扯嘴角,語氣譏諷:“別裝了,大夫已經檢查過了,你本就胎位不穩,你從一開始找上門,就沒想留下這個孩子,因為你比誰都清楚,這不會是顧知行的孩子,讓他生下來,就會戳破你的謊言,讓我猜猜看,你費盡心思找上門,應該只是為了破壞我的名聲吧?”
“可是你怎麼狠心呢?”蘇綿也不給歡娘回答的機會,繼續道,“那可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血,我跟你無冤無仇,至於你用這種陰毒的法子來害我嗎?”
歡娘垂著眸子,掩下明顯有些心虛顫抖的眼神,臉色也越發慌亂了起來,誠惶誠恐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明顯是一副不願意配合的神態。
蘇綿卻也不在意,只不過神色學霸冷硬了,說話都充斥著輕蔑和諷刺:“不說也沒關係,反正你不說我也能查到,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不管是誰讓你來的,用這種方式就想給我找麻煩,實在是太天真了一點。”
歡娘一下有些手足無措,她收到的訊息,明明都說蘇綿溫暖通透,性子和善,不過不太會處理人情世故,說白了,就是情商太低,有些蠢笨。
可現在,蘇綿卻像是突然成長了那般,能輕易看穿她的偽裝和謊言。
這跟她預定好的發展不一樣,歡娘手足無措也是正常的。
她們謀劃了那麼多,獨獨忘了,人不可能一輩子不會處理這些狀況的,蘇綿也在成長,經歷過那麼多事,她不可能永遠天真。
“不說話是吧?”蘇綿微微扯了扯嘴角,眼神平淡無波,情緒平穩,“你以為沉默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歡娘,現在回頭想想,也許你不這麼偏激,你的孩子就能保住,你當真捨得嗎?”
歡娘咬了咬牙關,強迫自己狠下心來,沉沉道:“是我不捨得嗎?你少在這裡顛倒黑白,明明就是你容不下我。”
蘇綿搖搖頭,耐心已經耗盡了,寡淡道:“行,你就這麼無謂地堅持吧,對了,既然你這麼想進王府來養身體,我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我會滿足你,以後你就住在這裡,直到王爺回來,給你想要的交代。”
說完,蘇綿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卻被歡娘叫住了,她在床上掙扎了一下,明顯是太激動了想要爬起來,卻沒成功,反而牽動傷口疼得臉色都白了,聲音沙啞淒厲,“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軟禁我嗎?”
蘇綿無辜地聳了聳肩:“我明明是在滿足你,你放心,王府裡面安全得很,誰也進不來的。”
歡娘誰也見不了,接著來該怎麼辦,她找誰都商量不了的。
接著,她轉身就走,到了門口,用歡娘可以聽見的聲音吩咐下人:“看好門,別讓她跑了,好好給她送飯,如果不吃就喂她吃,吊著一條命,別讓她尋死。”
完了,徹底完了。
歡娘剛剛硬撐起來的身體,一下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擊那般,軟綿綿地倒回了床上,眼神空洞得嚇人。
蘇綿打算去書院,可是還沒出門,就被秋霜攔住了。
秋霜臉色凝重,支支吾吾道:“娘娘,要不然你今天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昨天你都累暈過去了,要是讓王爺知道你折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肯定心疼,所以你先別去書院了,書院的事情有他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