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向來不會撒謊，更何況是在蘇綿面前。
蘇綿神經始終緊繃著，此刻聽到這話更加懷疑了，警惕道：“是不是書院出什麼事了？秋霜，你有事瞞著我嗎？”
秋霜不想承認，還想垂死掙扎一下，囁嚅道：“娘娘你別多想，書院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奴婢就是想讓你休息一下，而且現在外面風言風語太多，奴婢怕影響娘娘心情。”
越說，底氣越不足，最後都被蘇綿盯得快要說不下去了，秋霜急得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
蘇綿更加懷疑，臉色一下凝重了起來，語氣沉悶：“我從來不在意別人說了什麼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眼見瞞不住了，秋霜只能硬著頭皮說：“娘娘，是書院那邊，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大家都說你害死了王爺的孩子，心思歹毒，不配為師，他們要求你不要去書院，把書院交給別人打理，書院裡的很多學習，都簽了聯名狀，想要你暫時交出書院的管理權。”
說得好聽是暫時，其實就是希望蘇綿永遠不要去書院了。
蘇綿眼神一冷，慢慢反應了過來，嘴角的笑容充滿了譏諷：“呵，這麼快她就迫不及待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買書院眾人的人心，她的確有些本事。”
秋霜遲疑了一下，輕聲問：“娘娘已經知道是誰散佈的謠言了嗎？”
蘇綿神色從容：“還能有誰，書院裡見不得我的，不就那麼一個嗎，恐怕歡娘都是她找來的，想讓我不去書院，她怎麼不想想，我不去，書院就能輪到她做主了嗎？”
秋霜倒是看得通透，不甘道：“她們就是故意想噁心你而已，也許還能借著機會，多在書院結交志同道合的權貴，雖然有皇上作保，你不可能離開書院，可能這樣，已經能給你一個下馬威了。”
蘇綿伸手捂住眼睛，難掩眸中的脆弱和疲憊，緩了片刻後輕聲說：“行，正好騰出時間好好查清楚這件事，昨天讓他們去查的歡孃的來歷，查清楚了嗎？”
秋霜不太清楚，馬上道：“我去問問。”
她飛快去找了顧知行留下來的那個侍從。
沒多久，秋霜就回來了，匆忙道：“娘娘，去調查的人出城了，還沒回來，想來是找到什麼線索了。”
蘇綿微微喘了一口氣，突然對秋霜揮了揮手，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你悄悄找書院找林清清，跟她帶句話，記住別讓任何人看見你。”
秋霜認真地點了點頭，聽了蘇綿要交代的話之後，很快去了書院。
林清清收到秋霜的訊息，很快理解了蘇綿的意思，保證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你先回阿綿身邊去，她現在一定需要人陪著，書院這邊你讓她放心，我會處理的，聯名狀的事情我在調查，不過大機率是宮千雪她們暗中進行的，她們沒想到的是，就算簽了聯名狀，皇上不說什麼，阿綿依舊能統領書院，不過是無謂的掙扎罷了。”
秋霜放心下來，拱手行禮：“那就麻煩小姐了，我這就回去。”
秋霜走後，林清清隔了半柱香的時間，就是王爺找宮千雪了。
一進門。她就歡歡喜喜道：“恭喜三公主，這件事情辦得不錯啊，如今蘇綿都不敢來書院了，不僅如此，我派去王府打聽訊息的人還說，蘇綿昨天急得都暈過去了，正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呢，還得好吃好喝地供養著那個歡娘。”
宮千雪眼神一亮，明明是開心的，卻裝起了糊塗：“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那歡娘不就是顧知行在外面的女人嗎？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清清這句恭喜，我真是聽不懂了。”
“哦，是嗎？”林清清神色平靜，望著宮千雪的眼神平靜，質疑道：“可之前蓮心不是還來找我幫忙，難道是我誤會了嗎？我還以為歡娘是三公主找到的，正想誇三公主這件事情做得漂亮呢，如今蘇綿惶恐不安，名聲也臭了，三公主的目的恐怕也快達到了吧。”
宮千雪卻依舊沒有承認，緩緩道：“可能是蓮心那丫頭揹著我做了什麼吧，我提前是真不知情，不過誰先到歡娘這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林清清沉沉地看了宮千雪一眼，慢慢冷了臉色，生硬道：“三公主口口聲聲說要跟我交朋友，我查探到什麼訊息，也是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可公主沒什麼誠心啊，做了什麼都不願跟我說說的，看來要交朋友這話，只有我一個人當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