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捏住她的兩邊臉頰，用力逼得她說不出話來，這杯輕飄飄地道：“別給臉不要臉，我的耐心有限，再這麼耗下去，我真不敢保證會對你做什麼了。”
歡娘惡狠狠地盯著她，在蘇綿鬆手的間隙，駁斥道：“人人都說攝政王妃菩薩心腸，原來不過是裝出來的，現在居然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和我都容不下，像你這樣自私狹隘又善妒的人，怎麼配當王妃，難道你想讓王府絕後嗎？”
“堵住她的嘴。”越來越放肆了，蘇綿眼神冷冽，眉眼之間充滿了憤慨厭惡。
侍女扯了白布就準備去塞歡孃的嘴，卻被她咬了一口，還直接掙扎開了家丁的束縛，大吼道：“你們不信任我，還這麼羞辱我，要把我關起來折磨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就朝著門口的石獅子撞了過去，蘇綿皺著眉，急道：“攔住她！”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眾人眼睜睜看著歡娘一頭撞了上去，額頭一下破了，血流不止，人也暈倒在了石獅子面前。
更嚴重的是，腿間的血慢慢的浸溼了她的身體，人群一下往後鬧騰開了，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天哪，死人了。”
秋霜扶住蘇綿的身子，也嚇得不輕，語氣都哆嗦了起來：“娘娘，現在怎麼辦？”
蘇綿也沒想到這歡娘會這麼直接，不過這個做法也能理解，畢竟歡娘也很清楚，拖延下去，等顧知行回來，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有家丁壯著膽子去摸了摸歡孃的鼻吸，片刻後臉上神色一鬆，歡喜地抬頭看了蘇綿一眼，朗聲道：“娘娘，還有氣。”
“叫府醫！”蘇綿飛快穩住神態，也有人飛快進了府，請了府醫出來，一群人很快將歡娘抬了進來，弄進了王府。
門口看熱鬧的人，自然不能跟著進去了。
可是蘇綿很清楚，要不就多長時間，這件事就會在京城遍地傳開，會傳得多難聽，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不過現在也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了，蘇綿深吸口氣，捏了捏酸脹的眉心，緩緩道：“你們幾個，把地上的東西處理乾淨，秋霜，你先去書院那邊說明情況，我今天恐怕不能過去你，讓藤子興先幫我照應一下書院的事。”
秋霜很擔心蘇綿的情況，看她臉色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擔憂道：“娘娘，這事讓其他人去說也是一樣的，我陪你你吧。”
“不用，你去吧。”蘇綿擺擺手，一個人朝著王府大門走了進去。
秋霜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兩眼，還是聽了話，飛快朝著書院跑了過去。
蘇綿去了歡娘在的房間，大夫正在給她檢查身體，床外面放著一塊屏風，蘇綿慢慢走了過去，隔著屏風輕生問：“大夫，情況怎麼樣？”
很快，裡面傳來了態度匆忙的聲音，有些啞然：“娘娘，不行啊，血止不住，恐怕得請專業的大夫過來清宮，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蘇綿臉色一沉，揮揮手讓人去請大夫，自己在屏風外面直挺挺地站著等。
一個時辰後，兩個大夫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臉色都有些蒼白和疲憊。
蘇綿臉色也很差，皺著眉問：“情況怎麼樣？”
府醫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命是救回來了，額頭上的傷也止血了，可是孩子……”
請來的大夫也是滿臉惶恐，匆忙解釋道：“娘娘，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她的孩子本就胎位不穩，加上病人情緒激動，又在門口折騰了這麼久，之前一直跪著也擠壓到了肚子，孩子怎麼都是保不住的。”
蘇綿微微眯了眯眼睛，一下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一閃而過，可是她沒抓住，只留下一臉迷茫和遲疑：“你說什麼？胎位不穩……那是不是說，就算沒有剛才的事，這個孩子多半也是保不住的？”
蘇綿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掌握什麼重要資訊了。
兩位大夫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府醫給了蘇綿答覆：“娘娘，這個不好說，胎位不穩只能說懷孕的人，懷孕期間會比較辛苦，不過好好靜養還是有機會平安生下孩子的，可如果胡來，那肯定是大羅神仙也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