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想都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因為如果十二日晚上左清在這裡的話,他大可以當天就殺了朱實,然後再自殺啊!而且,問題就出在左清的頭髮上。”
田春達指著左清的頭說: “他的頭髮一看就知道才理過沒多久,所以,只要我們把左清的照片交給南光所有理髮店的店主,就不難查出左清什麼時候去理髮的;這麼一來,我們便可以推斷出十二晚上,左清究竟在哪裡。左清,怎麼樣?這個方法好不好?”
左清低著頭,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還不時滲出豆大的汗珠。
從他的反應看來,田春達似乎已經說中他的痛處了。
楊所長見狀,不禁將雙膝向前移動了一下。
“這麼說,十三日晚上左清之所以來到這裡,其實是為了把所有的罪行往自己身上攪,好掩護真正的兇手了?”
“不錯,正是如此。由於之前祝文武被殺,兇手是從外面潛入洪力家,而辛有智被殺則是在洪力家以外的地方,所以我們很難查出兇手的身分。可是這一次的命案卻不同於以往,所以如果他再繼續保持緘默的話,真正的兇手勢必會浮上臺面。因此,左清便下定決心犧牲自己,以掩護真正的兇手。”
“那麼,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呢?”
楊所長啞著聲音問道,而田春達卻十分輕鬆地回答: “我想現在也不需要再拐彎抹角了,大家應該知道,真正的兇手就是洪向松夫人!”
由於大家都已經從田春達推理的過程當中猜出這個人是誰了,所以當兇手的名字從田春達的口中說出來的時,每個人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大家只是以一種融合了憎恨、厭惡的眼光看著洪向松。
而洪向松即使面對大家這種憎恨的眼神,依然面不改色,靜靜吸著煙。過了許久,她的嘴角才浮上一抹苦澀的笑容。
田春達嘆了一口氣說道: “洪向松夫人,請你務必說出實情,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左清設想,如果左清被人誤認是殺人兇手,那麼你以往所費的苦心,只怕全都成了幻影。”
不過洪向松並不理會田春達苦口婆心的勸告,她只是以堅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孩子說: “左清,回來吧!媽媽如果知道你平安回來,就絕對不會做出傻事了,因為我知道,朱實一定會選擇你的。”
洪向松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她,此時她的話中充滿濃濃的母愛。
朱實一聽到洪向松這番話,不由得羞紅了臉,低垂了頭。
洪向松則又繼續說: “左清啊!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哦,對了,剛才田春達先生說,你是十一月十二日回到南光的。那麼,為什麼你不打個電話告訴媽媽呢?為什麼不立刻回來?這樣媽媽也就不需要殺人了。”
“我……我……”
左清呻吟似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整個人也抖動得非常厲害,然而在接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又鎮定下來,並毫不猶疑地抬起頭。
“不,媽,你說錯了,這些案子都是我做的,是我殺了那三個人!”
“住口!左清!”
洪向松毫不留情地斥責左清,但是她隨即又露出充滿母愛的笑容。
“左清,你這種態度只會讓媽媽更加難過,如果你明白媽媽的心意,就老老實實說出實情吧!你究竟做了什麼?是你把祝文武的頭砍下來、把辛有智的屍體移到豐田村的嗎?媽媽可沒叫你這麼做哦!”
聞言,田春達抬起頭說:“啊!這麼說來,你們兩個並不算是共犯嘍!左清只是在洪向松夫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默默做了一些善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