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性子,哪怕是用刀比在脖子上,鄧氏也不可能出來道歉的。
“高大人若是不願,這事兒咱們就還是按照正常程式走吧!”
見高知縣支支吾吾,一副不怎麼情願的樣子,宋靜書冷笑一聲,起身上前將高知縣手裡的欠條拿了回來,“高大人是寧武鎮的父母官,應當不會公報私仇吧?”
“應該,不會為了維護自己家人,就不顧百姓了吧?”
一連兩個問題,讓高知縣無話可說。
半晌,才幹笑一聲,“那是自然,宋姑娘這些事兒都多慮了!本官乃是寧武鎮父母官,萬事自然以百姓為主。”
“那就好,既然如此還請高大人秉公辦理。此事眼下還是什麼樣一個程式,該怎麼來解決,我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對這事兒不瞭解,還是高大人來說說吧。”
宋靜書小心翼翼的將欠條塞進了懷裡,嘴裡不經意的說道。
笑話!
這欠條可就是證據!
倘若今日高知縣當真要公報私仇什麼的,一下子毀了她的證據,自己不就求告無門了麼?
反過來,那鄧氏若是反咬她一口,告她個汙衊的罪名,到時候宋靜書可就只能認栽了。
畢竟,聽說那張師爺可是鄧氏的人。
張師爺輔佐了兩任知縣,做了兩任的師爺,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定是不少。
宋靜書心想,自己還是謹慎些好。
高知縣眼神沉沉的盯著宋靜書的動作,嘴裡問道,“宋姑娘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怕本官會毀了證據不成?”
這個小丫頭片子,倒是挺機靈的啊!
“那倒不至於,畢竟高大人是寧武鎮的父母官,應該不會因為這等下小事,就故意刁難我吧?”
宋靜書塞好了欠條後,抬起頭看向高知縣,是毫不相讓步,“還請高知縣,傳高夫人上堂來,與我一起對質吧!”
高知縣一愣。
這個小丫頭片子,方才還在說自己對這什麼程式之類的都不瞭解呢,眼下卻是瞧著比誰都精通,竟然知道先傳“被告者”上堂來與她對質!
無奈,高知縣只得咬牙,命人去請鄧氏過來。
這會子,鄧氏正在院子裡敷臉呢。
張師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個什麼“玫瑰泥膏”,眼下鄧氏正好敷在臉上,只覺得香噴噴的很好聞。
下人前來回話的時候,張師爺聽完後挑眉,直接將下人打發走了。
“張師爺,什麼事兒?”
鄧氏仰躺在軟椅上問道。
張師爺躊躇著,到底是將事情告訴了鄧氏。
不過,他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屑,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有將這事兒放在眼裡。
“夫人,老爺命人來傳話。說是那宋靜書將夫人狀告到老爺面前去了,還死活要讓夫人上堂對質呢!我已經將人給打發走了。”
張師爺冷笑一聲,“這個宋靜書,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了!”
“殊不知,就像是一隻跳樑小醜似的,夫人不用將她放在眼裡!”
聞言,鄧氏一把就抹去了臉上的玫瑰泥膏,一臉怒容,“這個宋靜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