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縣原本滿腹狐疑,想著自家女兒吃穿不愁的、平日裡也幾乎甚少踏出高府,怎會在宋靜書手中欠下這麼多銀子?
於是,宋靜書將今日在靜香樓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了高知縣。
然後,從懷裡掏出高月娥親手寫下的欠條,呈給了高知縣。
方才,聽宋靜書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後,高知縣原本就有些錯愕。
居然還能發生這麼狗血的事?
但是看著手中的欠條,的確是高月娥的字跡不假……而且,這手印也是鮮活的,擺明了就是方才按下的,絕對不會是宋靜書在之前偽造的東西。
如此一來,高知縣眉頭就擰得更緊了。
這個敗家東西,在外面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在靜香樓欠下這麼多銀子不說,居然還被人找上門來討債!
找上門討債也就罷了,居然還是直接擊鼓鳴冤、狀告到縣衙來了!
這種事情,高知縣絕對不會允許發生!
看著宋靜書挺直腰背,高知縣心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宋靜書說道,“宋姑娘,此事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宋姑娘大了派人前來高府取銀子便是,何苦要擊鼓鳴冤呢?”
倘若擊鼓鳴冤,高知縣就勢必要將這樁案子記錄在冊。
將來,對高月娥可是一個極大的汙點啊。
“高大人,我的初衷並非是要透過擊鼓鳴冤來拿到這筆銀子。”
宋靜書抬起下巴,不卑不亢的看著高知縣,沉聲說道,“我已經派人來高府取銀子了。”
“可是,高夫人看也不看欠條一眼,直接命人將我的人亂棍打出去了!眼下,我的人身上滿是傷痕,我還沒有向高知縣與高夫人索要傷藥費呢!”
看著宋靜書生氣咬牙的樣子,高知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鄧氏的性子他比誰都瞭解。
宋靜書說的這事兒,定也是真實發生過的,絕對不會是空口白話的汙衊鄧氏。
可是眼下,不是追究這事兒的事情。
高知縣,更想趕緊解決了這事兒,送走宋靜書這尊大佛。
否則,只怕是整個高府的臉面都要丟盡了。
宋靜書原本就不是好惹的,高知縣向來明白。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儘量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來,對宋靜書溫聲細語的說道,“宋姑娘啊,不如這事兒咱們私底下去解決?”
“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這鬧到堂上來,大家臉上也不好看對吧?”
“高大人,方才我就說了,我也不想鬧到堂上來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宋靜書又怎麼不明白,高知縣心裡在想什麼,她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只是先前我想私底下解決的時候,是高夫人不願與我好好解決。”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鬧到堂上來了。”
瞧著宋靜書似乎不依不饒,高知縣眉頭緊皺,“那宋姑娘你想怎麼做?”
“讓高夫人出來,償還銀子是該,還要給我的人道歉。”
“這……”
高知縣有些為難。
讓鄧氏站出來道歉?
不,永遠也不可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