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丫鬟來報,說有人掉入茅坑淹死了!也不知是失足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死者不像是我們高家的丫鬟,而且……”
說到這裡,管家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鄧氏眼神一閃,喝了一聲,“有什麼話趕緊說,支支吾吾的!”
“而且那姑娘還光著身子呢……”
周友安頓時神色一緊。
宋靜書本就性子大大咧咧,他又離開這麼久……想起昨兒夜裡宋靜書的話,這裡是高家,若是高月娥當真想要對她做什麼,只怕是她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擋。
今日高月娥對宋靜書也反常的很,一口一個“表嫂”,叫的宋靜書說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鄧氏滿意的看了一眼周友安的神情,站起身往外走去,嘴裡冷哼一聲,“不管是誰,今日是我兒雲磊的好日子,居然敢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晦氣齷齪的事情來,我定是讓她死也不得安寧!”
高知縣眉頭緊皺,也匆忙出去了。
高月娥見周友安還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抹暗光,卻還是狀似無心的說了一句,“表哥好像沒有半分好奇之心呢?我倒是想要看看,是哪個賤婢如此下賤!”
周友安看也沒看她一眼,快步踏出了書房。
後院動靜不小,在前院聽唱戲的賓客們,也紛紛湧至茅房這邊看熱鬧。
畢竟是鬧出了人命,又是在高家,這樣的事情比唱戲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死者僅僅被一床草蓆裹著扔在一邊,一名小丫鬟正在抽泣著向高知縣與鄧氏回話,“奴婢方才來上茅房,聽到茅房內似有異響,便在門縫間看了一眼,恍惚間看到一名女子正在與兩個男人苟合……”
話說出口,周遭就落下了一陣唏噓聲。
兩個男人……還真是……夠……浪啊……
“奴婢沒敢打斷他們的好事,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奴婢再過來時,便看到茅坑裡似乎有什麼白花花的東西,便趕緊去稟報了管家。”
這時,管家接過話,“是呢老爺,夫人,老奴命人打撈上來,發現死者似乎不是咱們高府的丫鬟,便趕緊來稟報老爺夫人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高雲磊臉色自然不怎麼好看。
高知縣也眉頭緊皺,大聲說道,“既然死者並非是高府的丫鬟,那麼煩請各位都看看,今兒帶來的丫鬟可都無事?”
高知縣這話也說得巧。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自然不能說是哪一家的小姐或是夫人,只能說是丫鬟了。
大家紛紛清點人數後,都表明不是他們的人。
唯有周友安,四下都沒有找到宋靜書的人影。
好巧不巧的,高駿看了看他身邊,皺眉問道,“友安,你那小媳婦去哪裡了?”
周友安猛地回頭看向他,漆黑的眼珠在夜色下愈發幽寂起來,“四舅舅此刻不是應該在歇息麼?”
高駿一臉無辜,“原本我是在歇息不假,奈何這裡實在是擾人清夢,便來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知縣此刻也反應過來了,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神色明顯有些得意的高月娥,以及板著臉的鄧氏,心頭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但還是咬牙說道,“友安,要不,你來瞧瞧這丫頭可是你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