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古月?聽爺爺說,你們是不能……”
景鈺偷著空隙,瞪了寧安一眼。
一位是寧家小少爺,一位是無塵大師愛徒,因著家裡長輩是故交,年齡相仿的兩人早就相識,儘管交情並不深,景鈺卻是知道,寧安不是不識時務之人。
此時身陷險境,什麼事兒比脫身更重要?
於是景鈺也換上了上安雅言,壓低聲音說到:“你有辦法?”
“用你的飛劍,送我上去。”
景鈺神思急轉,眉頭皺又展開,當即點頭同意。
飛劍不曾立功,必須找個出路,也不由得他多想。
只見五隻小劍劃過一道圓弧,於道人周身旋轉,道士並指沉身宛如礁石,蓄勢待發。
景鈺雙目圓睜,厲聲喝道:“怨傀受死!”
垂釣者呲牙咧嘴,探出大半個身子,口中濁音更加急躁。
“死!”
一隻小劍激射而出,直取向崇眉心。
那隻銀色小劍彷彿牽扯住垂釣者全部心神,劍身映照出他幽幽眸火。
“咚!”
魚竿穩穩杵在地上,擋住小劍去路。
小劍飄然落地,掉在魚竿掉落的肥膩屍體上。
“呼嘻嘻嘻——”
垂釣者猶如一隻猿猴,笑的前仰後合,嘲笑這全力一擊是如此外強中乾。
卻忽略了身後,四隻小劍做了登雲階梯,一少年早已踏飛劍躍起。
寧安憑飛劍身形攀升,已是凌駕垂釣者之上,成居高臨下之勢。
寧安毫不滯澀,迎著飛來霧滴,衣衫被打的獵獵作響,凌空輕拍刀鞘,輕聲道,“受死!”
待怪物察覺到身後,餘光只堪瞟到躬身以刀做槍的寧安,和暴射而來的冷光。
咚!
千鈞一髮間,垂釣者口吐一道極細水箭,使得原本刺向他頭顱的長刀偏移幾分,斬下他半邊臂膀。
長刀去勢稍減,又憑著鋒利,深深嵌入木船邊緣。
“吼!”
臂膀缺口處並未湧血,只滲出陣陣黑氣,以下邊湧入的黑氣來看,明顯入不敷出。
索性賽場屍體密集,寧安跌落下來,只是砸出巨大聲響,有肉墊墊著,也並無大礙。
水柱消散,扁舟轟然落地,垂釣者眸中鬼火暴漲,死死盯著寧安景鈺二人。
喪屍宛如接到號令,潮水般退去,劃開一道不小的空間。
寧安一腳踹開瘋狂撕咬肥膩屍體的向崇,向崇捂著肚子躬成蝦米,胃中酸水和著淚水一齊湧出來,好歹回過一絲心神,踉踉蹌蹌昏倒在還算空曠的邊角。